【作家想说的话:】
早写完了,就是懒得搬,我拖延症真的有点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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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街头,看到路灯一盏盏熄灭。
程念一根接一根抽着烟,闷头朝前走。何咏轩不喜欢烟的味道,但因为是程念,所以他并不介意。
有狗仔躲在附近偷拍,可他们两个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并没有嫩模相伴也没在街头大闹。实在是很无趣。
“没想到你们居然拍了那么久,四个多月,够辛苦的。”
何咏轩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轻笑,“没你辛苦,最起码我们导演没那么神经质。”
程念跟着笑,“我这辈子就栽刘辰手里了。”
他现在连刘辰的脸都不想再看到了,只让助理小方买了礼物给剧组送过去,又出钱请大家吃顿好的,他自己是不再出席了。
“你怎么样?Eva也不好缠的,这四个月够难熬的吧?”程念又问。
何咏轩回忆起拍摄间的种种,点点头,“‘熬’这个字很准确。你呢?我看你状态不好”
“轩儿哥啊,”程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转头看向何咏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咏轩也停下脚步,看向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程念得到了何咏轩关切的眼神,在这条偏僻的小道边上缓缓蹲下去,说:“你在片场看见了,我演的是个什么东西?”
仅凭一个片段只看得到人物的一侧,何咏轩老实回答:“喜欢玩sm的男的。”
程念语塞,“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以前从来没演过这种人,暴怒、张狂、纵欲、变态、视人命如草芥。就他妈一牲口。我试图理解他,但是当我理解他的时候我就越来越恨自己。我既然能理解他,那我早晚会失控,会变得像他一样。我不想伤害别人,但是理解他就是了解到了伤害别人的快感。我特讨厌这样,特别不喜欢……”
何咏轩也蹲下来,听着他的话陷入沉思。
别人都说程念是天才,只有Eva说他演戏很笨拙。做演员要信念要真情,同时技巧也非常重要。学会节省力气、克制情感,不浪费不消耗才是聪明的做法。可程念每次都要把心脏挖出来献给角色,固然有种拼尽全力的悲壮,但对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大的。
观众最愿意看为艺术献身的戏码,喜欢看艺人死在舞台上,赞颂被角色困住无法出戏的演员。这种残忍而狂热的审视会让一些人迷失自我,只追求如烟花般一瞬的绚烂。
Eva给过程念忠告,告诉他,在成为演员之前你先是一个人,不要为了银幕上90分钟的精彩而放弃你的生活。
“有时候你也该学学我,”何咏轩看向对面的墙,“程念,这只是一份工作,结束了该庆祝,别为了不存的角色难过。”
程念并不认同,“我没为他难过,我为自己难过。我以后也会和他一样,以伤害别人为乐。”
“你伤害谁了?”
“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
何咏轩没话讲了,他能明白程念的负罪感,只是不能理解罢了。
愣了好些时间,程念忽然碰了碰何咏轩的手,向他投去了炙热的目光,“哥,你打我好不好?”
何咏轩僵住了。
“你说什么?”何咏轩自己听错了。
程念一点不退缩,“求你打我好不好,像上次一样。”
“求……?”何咏轩表面平静内心却风起云涌。
“去我那儿行吗?”程念手里的烟燃尽了。
何咏轩盯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点了点头。
程念住的酒店离他们当前的位置不远,走路只需十分钟。何咏轩跟着他走进去,闻到了房间尼古丁的味道和淡淡的酒精的味道,站定了才看清桌上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酒瓶。
“有点乱,我收拾一下。”程念把门关上,快速地收拾桌面,又去把窗帘拉上。
“程念,”何咏轩叫住他,“我可没答应你。”
程念的动作一滞,回过头去问他,“为什么?”
何咏轩倒是被问住了,他觉得荒谬极了,“我干嘛要打你呢?之前那两次是特殊情况,毕竟你那时候……也不正常,自然而然就,我……”
何咏轩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窗帘挡住了光线,屋里变得黑暗,程念打开灯,冲何咏轩走过去,“求你了,哥。就这一次,好不好,求你。”
他近乎偏执的神情让何咏轩难以招架,只好说:“你现在需要睡一觉。你就是太困了,你脑子不清楚,等你睡够了想清楚了你再说这些话行不行?”
“我睡不着,哥,我每天都失眠,我害怕。我一直想着你,我早就想清楚了,我就是想挨打,被打了就什么都好了。”
何咏轩听傻了,他苦笑,“你……就,靠。非得是我吗?”
程念低下头,“我不知道,可只是想挨打。”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程念很痛苦,他痛苦的样子让何咏轩心痛。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何咏轩坐到床上,他防御的高墙正在一点点坍塌。
几道伤痕几块浅浅的疤,手腕上还有两处刚结痂的新伤。何咏轩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他。
何咏轩越是平静,程念越是不安,他既期待又恐惧,身体微微发颤。
良久,何咏轩才开口,“去洗洗吧,一身的烟味,我不喜欢。”
程念“哦”了一声,僵直着转身往浴室走。
程念回头看着平静的男人,乖巧地点点头。
水声断断续续响了三刻钟,何咏轩坐着床边一动不动,等程念出来才出声,“里面有浴刷吗?”
“有,但我没用。”程念这时还不清楚他的意思。
何咏轩轻笑了一声,“没让你用。拿过来。”
程念取下墙上的木质长柄浴刷,拿在手里才明白何咏轩的命令,看来他是要用这个东西打他。程念不禁红了脸。
他走近何咏轩,把浴刷递到他手里。何咏轩冲他点一下下巴,问:“洗干净了?”
“嗯。”程念对这句话不算特别明白,但这种问答以前常常在谢一凡和他之间发生,他就算不解其意也按照之前的方式做了。
程念一惊,心想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可何咏轩语气中那种淡淡的压迫感让他着迷,他略想了想,便点头同意。
“数着。”何咏轩吩咐道
程念颤抖着发出声音,“一。”
听到他的声音,何咏轩又扬起手,重重打在另一侧。
前十几下痛得厉害,大约是太久没挨过打的缘故,程念每数一下都带着几声压抑的呻吟。等到二十下之后,便已经被打麻了,不大疼了,他也略好受一些。
何咏轩许是发觉了他的变化,待他数到“25”时下手又更重一些,程念慌乱地叫一声,难耐地吐出:“26……”
此后每打十来下,何咏轩都会加几分力气,程念痛得扭着身子躲闪,何咏轩便用一只腿压住他的小腿,让他无处可逃。
“87……哥,疼……”
程念咬住手指闭上眼睛,闷声道:“要。”
何咏轩惩罚性地加重力道打下去,程念呜咽了一声,继续哀切地数:“88,啊……89、100……。”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道歉:“错了错了,对不起,哥。”
何咏轩轻笑,再次拿起结实的浴刷,“数错了就重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