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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上海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但还是有记者在大厅等着他。

半月前 《侠客行》正式播出，紧接着就有网站发出程念与梁源半夜幽会的消息，附加两人一通下车并走进一栋楼的视频。剧方有意借此炒作为剧集添一把火，两位演员方面自然是配合的，不承认也不否认，偶尔在社交网络上借宣传的由头暧昧互动，留给观众无限遐想。

“请问你和梁源现在是恋人关系吗？”“据我们了解你上周在纽约，请问是和梁源一起去的吗？”“《侠客行》播出已经十六天了，为什么所有的宣传活动你都没有出席呢？”

“…………………………”

程念戴着口罩墨镜，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在助理与保镖的保护下顺利通过，把记者们无聊的八卦问题抛到脑后，径直进了保姆车。

车辆发动后，助理小方突然大叫一声，抱怨道：“我包上的吊坠不见了！肯定是让人给拽掉了！那可是我托我朋友在日本买回来的正版周边！我靠怎么这样啊！”

程念忙安慰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小姑娘还是不开心，一路嘟嘟囔囔。程念心不在焉，总是摆弄手机，到了酒店他和小方一块把行李放回房间，然后就要出去。

“念哥你干嘛去？”小方问，“明天下午两点化妆师就来了，你不抓紧时间休息会儿。”

程念没什么疲惫的神色，“我时差且倒不过来呢，你先回房休息吧不用管我。”

说罢，程念不顾阻拦飞也似地逃走了。

欲壑难填、欲/火难消，一旦食髓知味就不可自拔。香烟、酒精、疼痛还有性，都成了他戒不掉的东西。程念比常人更容易上瘾，也就比常人更容易堕落。

城市另一头有人在等他，程念坐四十分钟的出租车来到何咏轩的住处敲响大门，迎接他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距离他们上次在香港那次只过了二十天而已，程念没了那次的脆弱变得强势了许多。何咏轩喜欢他的每次回应，更不需要顾及他的承受力，折腾了半夜两人都是心满意足。

天际蒙蒙亮时，何咏轩抱着他亲吻他的手腕，“这儿的伤好多了。”

程念望着何咏轩英俊的脸庞发呆，懒散地点点头。

“下回就别自己来了，找我，我帮你。”何咏轩下流地拍了下他还未痊愈的屁股。

程念皱起眉头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恨恨地说：“你还有脸说，现在我坐下还疼呢！”

“哇，大哥你不讲理的，是你求我打你的好不好？没良心。再说了，你知道现在找人玩这个可不容易，我免费给你服务还落一肚子埋怨。”

程念辩不过何咏轩，偏过头去，“我不是都肉偿了嘛……”

天大亮时程念离开了何咏轩的住所奔回酒店，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叫起来化妆换衣服。

今夜某奢侈品牌举办小型晚宴，只邀请了十几位名人，其中有钢琴家、歌手、制片人、导演、演员，此外便是合作伙伴投资人一类，算是颇为私人的聚会。源于法国的时装品牌对电影演员向来青眼有加，程念作为近年来势头正盛的文艺片演员，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玫瑰芳香水晶闪耀，程念穿了保守的黑色西装三件套，黑衬衫解开两颗扣子使锁骨若隐若现。这种场合程念总是低调的，此次受邀的来宾之中只有Eva与他相熟，他便只和Eva黏在一起聊天，只偶尔与主动过来打招呼的人说一两句话。

Eva Dassault是品牌的老朋友，与现任CEO和设计师都关系匪浅。即使她很少公开出席活动，这次身处上海的她也不好拂了老友的面子。

晚宴中有个男声伴宴演唱，程念听得入迷。

“这是什么歌？我好像听过，但记不得了。”程念开口问刚与一贵妇人结束寒暄的Eva，他们两人独处时常用英语交流。

Eva看向柔软的蓝光下戴领结的男歌手，答：“调子听起来是L，Amour，但L，Amour应该是法语歌。我不知道他在唱哪种语言，但我可以保证的是绝对不是法语。”

“你确定吗？”

“Hey honey，我是个法国人，我当然可以确定。”Eva说着又听了两句，“哦，现在我可以说那根本不是一个语言，他瞎编的。”

程念笑了起来，“他应该知道在场有很多法国人，对吧？”

Eva托起漂亮的脸蛋，眼睛离不开那位男歌手似的，“但不是每个法国人有兴致听他唱歌。念念，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和Ted分手了？”

“Ted？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健身教练？没有啊，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发现那是个错误，他只是想卖他的健身课给我。”Eva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眼睛挪开，“But that man is cute，而且性/感、高大，我觉得他比你还高。And，他看起来干净得体，不像那种高级男娼。”

High class man－whore？程念听了忍不住笑，“你听起来非常饥渴。”

“I am！”Eva真挚地看着他，“也许我爱上他了。”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Hey honey，我是个法国人，这才不快。”Eva摇摇手指。

一曲唱罢，现场只听得到稀稀拉拉的掌声，男歌手离开聚光灯，Eva整理好抹胸长裙向他走过去。

程念一边喝香槟一边看戏。高大的男人矜持优雅，Eva魅力十足，两人交谈许久才分开。见Eva撩拨脖颈边的短发自信微笑着回来，程念便知道她初战告捷。

“所以你们今晚……”程念欲言又止，“我本来想和你聊聊的，改天吧。”

Eva忙否认，“我告诉你我爱上他了，我不会和他今天就上床的。”

程念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眯起眼问：“所以，你明天会和他上床。”

Eva笑说：“当然。所以今晚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