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理,竟然打车回去?”池骋嚼着个口香糖,没个正型。
这眼神,活生生地像是在扒他的衣服。
林胜宇竭力想忽视对方,忍一忍,按照自家老板的意思,池骋是每个部门实习一月,这样的话,日子至少还有点奔头。
“车子坏了,零件要一周后才送到。”林胜宇解释。
池骋一听,乐了。坏了正好,省得自己特地找人搞破坏:“我送你,顺路。”
“你连我家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来的顺路?”林星洲好气又好笑。
“想要送你回去,哪怕差我家一千公里,我也会和你顺路。”池骋直率又干脆,他有自己的一番逻辑。
“怎么?怕我吃了你?”
林星洲假装没有看见男人刚才滚动的喉结,竭力忽视那雄性性暗示强烈又直白的眼神。
他仿佛毫无感觉,目光冷冽平静地回视男人,又面无表情地拍掉对方的“袭胸手”:“池骋,克制些,不要随随便便就发情。”
池骋轻声地嘟囔:“我当然有克制,不然你还能穿得好好的?”
侵犯感十足。
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帅哥,僵持杵在门口的场面,让公司不少员工议论纷纷。
林胜宇脸皮薄,实在跟这人耗不起。
下班高峰期,打车没那么快,平时他都是在公司办公室里等到接单才下楼的。
现在,提前逃出了办公室,却逃不出这恶少的纠缠。
“行,我还省钱了。开门!”林胜宇自认为牛气地发出指令,“我告诉你啊,我虽然只做了你一年的老师,但你这辈子都得叫我林老师,你对我得敬重,听到了没?”
“好的,林老师!我把你放在我心上一辈子,够敬重了吧?”池骋笑道。
“呵呵,你要是敬重我,当初就不会白天被我骂,晚上去泡吧,大晚上的还得让我加班去拉你回家。”林胜宇一脸呵呵。
“林老师,你知道的,我泡吧是为了学习,我可一直都是你的得意门生吧?”池骋笑意更浓了。对方能提起过去,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身影也从未在对方的心里消失过?
“谁家好学生喜欢在酒吧里学习的?还说什么喝点酒才有灵感?你就写个试卷,要什么灵感?”林胜宇真是被眼前人给害惨了,刚出新手教师村,就遇上了这个奇葩,一下子被逼到崩溃,直接退出教师行业。
毕竟,他当年真心觉得,浇灌给这朵祖国花朵的不是什么东东,全都是他的泪水和心血啊!
而且,当年被评为市优秀教师的他,真心有些心虚,班里人均重本的原因哪里是他指导有方?全是眼前大魔王的锅,全班上下包括他这个班主任,全都被大魔王镇压得死死的,一门心思只想着学习。
其他班都有的青春暧昧纯欲风,在他们班通通绝缘,教室里飞进一只母蚊子池骋都要严刑拷问一番。
一开始林胜宇的老母亲担忧的师生恋也完全没看出什么苗头,全都被恶少吓跑了。
“林老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现在是四好青年,不泡吧了。”池骋撒谎不打草稿。
“哪四好?”林胜宇该死的好奇心又来了。
“样貌好,身材好,品质好,最重要的是:活好。”池骋得意。
林胜宇无语,自己还是闭嘴吧。
——
车窗外的梧桐叶还在风里晃着碎金般的光斑,引擎的嗡鸣骤然掐断,车停了。
林胜宇有点奇怪,“怎么了?”
池骋一本正经回答:“车跑不动了,先加个油!”
林胜宇转头,还没把“加油站还在前面”的话说出口,鼻尖先撞上对方带着淡淡薄荷味的呼吸。
池骋的手掌已经扣在了他的后颈,指腹带着方向盘残留的凉意,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那吻来得又急又重,像突然漫过堤坝的潮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所有的错愕都堵在了喉咙里。
林胜宇下意识地推拒,掌心抵在池骋温热的胸膛上,能摸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像藏在衣料下的小鼓,敲得比引擎声还要响亮。
“你怎么——”他的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沙哑,尾音还飘着。
池骋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林胜宇被吻得发红的唇瓣,眼底盛着化不开的笑意。
“急什么,”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扫过林胜宇的耳廓,“刚刚那口,还没加满。”
话音未落,池骋再次低头。这次的吻比刚才要软,带着点耐心的试探,舌尖轻轻扫过林胜宇微张的唇缝,像在品尝刚拆封的糖果。
林胜宇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座椅套,指节泛白,连窗外掠过的风声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唇齿间蔓延开的薄荷味,和对方手腕上那块表偶尔蹭过皮肤的冰凉触感。
林胜宇甚至还来得及胡思乱想,今天的烟草味好像已经消失了,变成了自己喜欢的薄荷味。原来他还记得自己讨厌烟味啊。
直到林胜宇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池骋才终于退开,拇指还在他的唇上轻轻蹭了蹭,替他擦去唇角沾染的水光。“好了,”他坐直身体,重新发动引擎,语气里带着得逞后的愉悦,“这下能跑完全程了。”
林胜宇盯着前方道路上的虚线,感觉自己的心跳还卡在刚才的频率里,连耳尖都还烧得慌。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对方正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