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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真相大白(四)

TNT:民宿异闻录

敖子逸与宋亚轩两个人无胥远水鱼,上下出其音,美无度,美如英。

注1:无胥远,指不曾疏远,引自《诗经·小雅·角弓》。

正是:「彼姝者郎,在我室兮;心如结兮,不能辰夜!」

注1:引自《诗经·齐风·南山》,《诗经·曹风·鳲鸠》,这里是说“有位面容姣好的郎君,走进我的内房;我必须内心坚定,切不可让他多劳”。

考虑到宋亚轩身体尚在恢复,敖子逸行事十分克制,终是有所体谅,暂时歇手。

热度褪去,宋亚轩侧躺着身子,似睡似醒,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宋亚轩「星宫空门悠,司夜梦且长。相逢析(xī)木津,不见故人泪。巴蛇今欲断,一梦粱正熟......」

注2:析木之津,箕、斗之间的银河中,引自《左传·昭公八年》。相传五帝之一颛顼死时,岁星在十二星次中的鹑(chún)火,等到岁星行至析木星次的银河,颛顼死而复生。

注3:引自明末清初彭孙贻《儿童编竹为龙中藏列炬戏占十一韵》,有改动。

一番韵事过后,敖子逸只觉得神清气爽,听到宋亚轩口中喃喃细语,敖子逸倒也有些兴致,便轻轻拍打他的背,闭目聆听宋亚轩的哼唱。

宋亚轩的嗓音细腻多情,加之侧躺人在自己耳边,敖子逸只觉得歌声绵长,句句入耳。

正值午夜,营中各处早已休憩安歇,敖子逸听得仔细,觉得那歌谣旋律悦耳,只是唱词意头不好。

敖子逸「亚轩,你是从何处听到这首歌的?之前我从未听你唱过。」

宋亚轩听见敖子逸的话,止住歌声,睁开眼睛,又向敖子逸怀中蹭了蹭。

宋亚轩「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在梦中突然得了几句唱词,我便觉得有趣,随口唱来罢了。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敖子逸见宋亚轩身上的薄毯滑落,大片脊背露在外面,恐他着凉,翻身将薄毯拾起,仔仔细细地掖在宋亚轩身下。

敖子逸「梦中得的唱词往往有预言之效,从中可窥得天机。若是不解其意,便不要轻易吟唱,否则会引来祸事上身。」

宋亚轩听得敖子逸的告诫,杏眼圆睁,急忙捂住自己嘴。

敖子逸见宋亚轩懊悔慌张的样子,只觉得他可爱的紧,伸手在他鼓起的小脸上捏了捏。

敖子逸「方才看你背上汗津津的,可要沐浴一番,之后再睡?」

宋亚轩眨了眨眼睛,觉得身上确实粘腻不适,便依了敖子逸的话。

宋亚轩「我懒得动了,你去烧些热水来,我胡乱擦擦就好。」

敖子逸伸手刮了刮宋亚轩的鼻尖,笑得温柔。

敖子逸「自然不会让你擦身了事,我去烧水,一会儿亲自替你濯发洗身。」

宋亚轩听着敖子逸轻佻的口吻,立时有些害臊,打开敖子逸的手,哼了一身,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敖子逸倒也不恼,披衣起身,坐在榻边,理了理宋亚轩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敖子逸「又不是第一次替你沐浴了,亚轩不必害羞。」

敖子逸「况且,你身上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我方才不都看过了,这会儿怎么反倒见外起来?」

敖子逸「你且躺好,不要贪凉踢了毯子,我去去便回。」

敖子逸说完,便起身走出大帐,向营中井灶走去。

后羿的营地扎在渑(miǎn)水之畔,夹河而立,军中取用水源还算方便。

敖子逸走到井灶前,只见那负责坐锅生火的火头军首领正靠在铜灶一侧,闭着眼睛在打瞌睡。敖子逸大袖一挥,弄出些响动将那人从梦中惊醒。

火头军首领常居后营,乃是头次面见敖子逸,顿时手脚忙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敖子逸挥了挥手,示意火头军首领不必惊慌,吩咐他只需取火种来便是。

火头军首领领命,不多时便取来火种,见敖子逸打算坐锅烧水,便在一旁劈砍木柴,不敢再上前搅扰。

敖子逸倒也落得耳畔清闲,坐在井灶炉膛之前,抽动风箱,盯着炉中火光出神。

敖子逸『亚轩说他在梦中得了一曲唱词,恐怕并非无稽之谈。那唱词字字翔实,句句言之有骨,恐怕真的是意有所指。』

敖子逸『那唱词中的“星宫空门”,便是意指我私自下界,致使中央星宫无人驻守之过。』

敖子逸『析木津的星象,乃是以“犹将复由”作解,乃是颛顼帝的命理。』

敖子逸『颛顼虽为人帝,但却有大有功烈,配享为神。如今以颛顼命格暗喻宋亚轩心骨重生之事,难道意指亚轩与颛顼一族有所牵连?』

当然,敖子逸心中最在意的,还是有关巴蛇的唱词。

敖子逸『刘耀文在朱卷国中也曾风光一时,被尊作社稷山川之神,配享祀典。』

敖子逸『这曲中将巴蛇之死比作一梦黄粱,究竟是说刘耀文平生功业皆化作泡影,还是暗示我此番算计最后只会落的一场空呢?』

敖子逸烧好热水,又从渑水中取些冷水备用,命巡察士兵抬了,放在皮室大帐中。

宋亚轩侧卧在榻上,看着士兵忙进忙出,下意识将身上的薄毯拢了拢。

敖子逸察觉到宋亚轩的举动,很是满意,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宋亚轩等到巡查士兵退出帐中,这才起身,想要披着薄毯下地,却被敖子逸眼疾手快,拦在榻上。

宋亚轩不解地看着敖子逸,正欲询问,却被他拦腰抱起,稳稳圈在怀中。

宋亚轩感觉到一阵失重,身上的薄毯滑落。宋亚轩忍不住惊叫一声,伸手搂住敖子逸的脖颈。

宋亚轩「敖子逸,你干嘛?」

敖子逸将手臂收紧,又将宋亚轩搂得近了些。敖子逸一脸的痞气,目光热烈,似乎要从宋亚轩的眸底探进他的心。

敖子逸「你觉得呢,亚轩?方才我可说过,这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宋亚轩闻得敖子逸的话,心中警铃大作,晃动身体,抽身作势要逃。

敖子逸当然不会给宋亚轩逃跑的机会,没挣扎几下,宋亚轩便被放入盛满热水的浴桶中。

敖子逸也随之入水,整个浴桶内水位上升,倒是溢出来不少,落在帐内地上,传出“哗哗”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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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 中冓,指闺门之内,在这里强行摘指,引自《诗·墉风·墙有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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