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的玩意总是不如现实的能给人安全感。
看得见摸得着，就当是给那些青涩懵懂的感情上了个保险。
一辈子的保质期。
“至于那个盒子么……”苏屹兆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一只手紧紧抓着桌沿，修长五指骨节泛白，再开口时已然放缓了语调，“当时随便弄的一条项链，就是觉得——”
“挺好看的。”咽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烧，平稳压抑的呼吸声好像是他的，又好像是顾云笙的，又或者二者皆有。
大二最后一个长假伊始，天气热得赖在树上的蝉都受不了，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
苏屹兆趁着假期接了几个小成本网剧剧本，算是比较亮眼的配角，当时刚和公司签约，芯姐接手他后，帮他一个一个把关，几个角色下来，算是累积了一定的表演经验，也赚到了进圈后第一桶金。
他爸妈当时突然来了兴致去日本玩了一个多月，苏屹兆就干脆托他们在ENY高奢品牌线下门店定制了这么一条项链，也省得自己到处找门路，绕得团团转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样一来二去倒是也省了不少麻烦。
“为什么是星星？”顾云笙看过了项链的样式，是星星，小巧精致，明显不像面前人说的那样随便弄的，想来花费了不少心思。
苏屹兆话音戛然而止，心像是被什么庞然大物猛地一撞滚烫温热，血肉模糊。
“因为——星星挺好看的啊。冉哥哥不觉得吗？”苏屹兆听到自己反问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
“是吗？”足足过了半晌，顾云笙才回答，微沉的嗓音里带着不明显的哀伤，“你又骗我了。”
苏屹兆垂着眼，难得被堵得无言以对。
“你……”
“没骗你。”苏屹兆语气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喉结滚了好几次，“信不信由你。”
“结束或者吻我，现在。”苏屹兆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乎闪的睫毛有点刺眼，眼睛干涩得发疼。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风从阳台上没关的玻璃门肆无忌惮地蔓延进房间，像是要钻进人的骨头里生根。
“选择权在你手上，冉哥……唔……唔唔！”
苏屹兆话音未落，嘴唇就被人堵上了，他迷迷糊糊被人怼到墙上，所有声音都被一片温软盖得严严实实，唇缝里溢出几声勾人的音节。
——他不是知道我在骗他了吗？这是苏屹兆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还不走？
他为什么还在亲我？
“……唔……冷……唔啊……”皮肤与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淹没了一切，苏屹兆察觉到自己被托着身体抱离冰冷的墙面，紧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深深按在颈窝处。
苏屹兆仿佛被掐住脖子连气都喘不上来，索性赖在顾云笙身上调整呼吸。
顾云笙将人安置在沙发软垫上，起身拉开距离，像是没看到苏屹兆抱着他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胸膛起伏，视线不舍得从眼前这副呼吸都在勾引人的面孔上移开，“我们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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