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无规则散落在地面，蓝色满天星上缀满的水珠四散，铺在地面，是一丝不苟的房间里唯一的混乱。
苏屹兆下意识看向书桌前站着的人刚才磕到的腿：“你腿没……”
“没事。”顾云笙双手撑在桌面上，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但苏屹兆却不难想象出人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人想更过分一点，逗他，让那样的表情露出裂缝。
顾云笙：“你过来。”
“怎么了？”苏屹兆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强迫自己暂时忘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小甜，祝生辰喜乐……”
一张照片上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女孩，模样看着不过十五六岁，身后是已然成年的顾云笙，他亲昵地搂着女生的肩膀，一副熟识的模样，一向冷淡的脸上也带上少有的笑。
苏屹兆眉梢微微一挑，看也不看他一眼，丢下两个字：“解释。”言简意赅。
顾云笙接着余光去看他，也不好下定义说人兴致不高，因为落下这句话后，苏屹兆再没下一步动作，手指轻轻在照片背面的落款的署名“时桓”上一下一下点着，像是完全忽略了底下的日期，不等到他的回答不罢休一样。
“解释什么？”顾云笙手上翻找的动作怔了一瞬，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带锁的密码箱，又语气如常地反问。
苏屹兆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回去，嗓音已然冷了下来，“你说呢？”
“这只是游戏，”顾云笙似乎不明白他哪来地这么强的代入感，唤了他一声，“苏老师。”
“我知道，”苏屹兆决定不跟人待一块浪费时间了，眼不见为净，他走到床边，翻找，“我是在问，游戏里顾老师和她什么关系。”
冉哥哥都不叫了。
顾云笙还真有点不习惯，无奈道：“我是她的……追求者。”
“你是时桓？”
“嗯。”
苏屹兆在床头摸到了一个硬乎乎的玩意儿，掏出来一看是本日记，准确地来说是顾云笙……啊不，是时桓先生的暗恋日记。
这边，顾云笙刚通过虚拟的日期推出密码箱密码的几种情况，还没来得及排除就被人咬牙切齿的一声招呼过去，“过来看你的少女日记。”
“行。”顾云笙嗓音带着笑应话，缓步朝人走过去。
“笑什么笑，快点滚过来……”
顾云笙麻溜滚过去了。
苏屹兆见人看自己的辛酸暗恋史看得认真，忍不住“啧”了一声，存心打搅他，“这位小公子还有求而不得的人啊？”
“有。”
“谁啊？”
顾云笙抬手调整了一下挂在衣服上的收声设备，保证他接下来的话收录不进去。
苏屹兆以为自己会听见，“小甜”的全名，没成想面前的人会将摆在胸前的领夹麦克风挪开，继而抬眸看着自己，吐出一个即认真又任性的字，“你。”
这个角度，苏屹兆的眼自然而然地落在顾云笙的薄唇上。
下一个刹那，苏屹兆觉得周围的声音如同潮水般褪去，于是静谧的空间里他的心跳声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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