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肖洵眼脸都耷拉下来，回答的声音都低落了几分。
只是没等他完整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毫无征兆地打断。
“悄悄告诉你，说谎话会长长鼻子的哦～”
“我喜欢花，哦～天哪～鼻子怎么变长了～”
“送我花吧～求你了——”
卧室里的灯光忽然像年久失修一样，忽明忽暗，像是在无声附和着诡异的歌谣，阴冷的女声被低沉沙哑的男声替代，仿佛真的是一个浑身被血迹和焦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头娃娃在和他们对话。
下一瞬，房间最后一丝灯光也泯灭。
如同幽灵一般的声音和近在耳边的歌谣猛地钻进肖洵大脑，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一声站在他面前，不温不火地说着：“没关系的，悄悄告诉你，这种电流强度你是第一个哦……”
紧接着如他所预料的一般，电流迅速游走在身体里，感官上带来的巨大痛苦，模糊了视线，以至于他只来得及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呜呜”的求救声……
不知过了多久，在嘴里紧紧咬合着止咬器被人随手扯下来，唾液连着齿痕迹拉出几条长丝线，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脚步声渐渐弱了，只剩下被捆绑在操作椅上的男人格外狼狈。
额间的冷汗顺着鬓发往下淌，分明刚才进来也是黑的，却又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悄然改变了，肖洵这回甚至连站着都费劲，索性让自己的身体软下来。
正想摸索着墙壁蹲下，一只带着温度的手就凑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稳稳扶住。
“肖洵……别怕。”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杂糅着靠过来，心跳的频率跟随着愈加沉重呼吸一同加快，只犹豫了一刹，肖洵睁开眼想看清苏屹兆的面容，思绪乱得扰人，面前依旧模糊不清。
很快，执着着想看清人的眼睛被干燥柔软的掌心贴住，温热的暖流顺着不再乱跳的太阳穴流经全身，轻微颤动着的眼睫都被晕得湿润。
灯光恢复只在苏屹兆将手收回来的下一秒。
壁灯的蜜色混杂着天花板上亮眼的白，让人视线都难以聚焦。
“很难受？”苏屹兆活动了一下手指，收拢，碰到了一片潮湿，动作顿了一下，又展开，放低了声音对他说，“别怕，没事了，我在这儿呢。”字里行间语调轻得像在哄人。
肖洵慢慢等待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恢复正常，苏屹兆还牵着他的手腕，源源不断的热在无息地转移自己杂乱不堪的注意。
“苏老师，过来。”顾云笙还维持着刚进屋的姿势没变，靠在门边，神色自然得仿佛刚才被吓得喉结滚动，险些叫出声的不是自己一样。
苏屹兆挑了挑眉，对突如其来打搅的声音并不反感，反倒兴趣盎然，他手只在肖洵的手腕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见人没什么大碍就离开，“怎么了？”
走到人旁边的时候才发觉顾云笙的站姿怪怪的，整个人跟没骨头似地倚靠在平整得像墙面一样的门上，果然，下一秒刚才还一派淡然的人开口道：“腿软，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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