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洵……洵哥……”苏屹兆听见自己用颤抖得像被揉碎了般的嗓音唤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药效在无声催促着。手指上的水渍将紧紧抓着的被褥一角染湿,紧接着与刚才截然相反的温柔到极致的亲吻落在耳廓、颈侧。
眼角又是一滴泪滑落,被人虔诚地吮得干净,苏屹兆听见那人哑着声温和地回应他,“我在。”
苏屹兆忘了自己究竟叫了多久,昏睡过去后又被人弄醒了多少回,到最后只记得一道男声低沉失控地重复着什么。
“别找别人,”他说:“我会对你好的……”
直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彻底昏死过去之际,耳畔呢喃地充斥着男人不知所措的,“对不起……对不起……”。苏屹兆被人紧紧搂进怀里,周遭包裹着让人放下戒备的熟悉温度,像是要将他融进骨血里,他沉沉地陷入梦海。
肖洵黑沉略微有些狭长的眸子落在安静睡去的人身上,离自己近些的小夜灯暖光的灯光给睡梦中的人渡上一层淡金色,显得温柔恬静。
他伸手动作轻柔地将人眼睫上残存的泪渍抹去,又在人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将即将说出口的对不起,改换成了一句:“我爱你。”话语间温柔得如丝绒般柔软。
苏屹兆说过不喜欢他说对不起,那就说点其他的吧,万一他爱听呢……肖洵想。
*
苏屹兆是被钻进鼻腔的药味呛醒的,轻咳了几声,意识彻底回归身体,头疼、连着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翻个身都难受得要命,他笨拙地将手挪了个地方,凉的。
那个昨晚耐着性子哄他,说尽了甜言蜜语的人已经走很久了,床面的余温连残留都散尽了。
艹。什么连叫拔屌无情,这就是了。
苏屹兆莫名有些心慌,他带着脾气从床上爬起来。
光着脚走到浴室的过程痛苦程度简直堪比跑三千米,宽松的黑色阔腿裤遮掩下的腿止不住地打颤,他愣是抿着唇一声没吭。
浴室落地镜前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新的,他低头嗅嗅,先*****************************其实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这架势,他不散架就算身体素质过关了的。药味也是从自己身上传出的,味道算不上好闻,并不清爽,反而腻人得很。
……
看着餐厅又冷又硬的木头座椅,苏屹兆思衬了一秒,果断放弃,拎着桌上的一杯水抿了几口,带着手机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软垫上,还是不好受,不可避免碰到的地方差点疼得他龇牙咧嘴。
手机没关机,未接电话一大堆一起窜上页面。
冉哥哥……
苏屹兆低声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看到这么多未接来电有一半是这人打的这么值得高兴。
顾云笙,打这十一个电话的时候你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苏屹兆停留在未接来电的同一个电话号码下挑了个顺眼的时间回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