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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漂浮，苏屹兆半眯着眼，任由肖洵抱着自己赤条条地放到浴缸里细致入微地清洗，直到看见他深色的眸子浮上水的影迹，那种被支配得喘不上气的感觉才若即若离地消散。
苏屹兆勉强提了下唇，动了动晾在浴缸边缘的手去碰肖洵的脸，比自己的手都要凉些，原本垂眸的人像是察觉到动静，积蓄满水珠的眼睛动了一下，再也维持不住平衡泪珠接二连三地争相落下。
有时候他都挺佩服自己的，被人干成这副鬼样子，居然还笑得出来，甚至在见到磨人的“始作俑者”快哭了的时候第一想法是心疼，是想抱他，亲他。
本能地想安抚他的爱人。
苏屹兆将才有了点血色的手指贴在人说红就红的眼尾，轻轻一抹，靠近手背的地方接到两滴先后掉落的水珠，“怎么哭得像是你被我上了一样……”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连苏屹兆自己都吓到了，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又低又哑，虚弱得似乎窗外随意飘进来的一缕微风就能吹散开。于是他眼睁睁瞧着某人的眼泪越掉越凶，“好了好了，我没怪你，咳咳……哭什么……”
肖洵沉默地垂头反省自己，好在还泡在浴缸里的人几声咳嗽将他的思绪从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拉回来，眼见洗得差不多了，他又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把还是水淋淋的人动作利落地挂在自己身上，
苏屹兆觉得这个拥抱方式有点像树袋熊，他挑了挑眉，刚想开口说笑两句，就因为拉扯到哪处伤口，倒吸了口凉气，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索性就不开口说话了，免得又将人惹哭了。
他任由自己的身子被连着绕圈裹上了三四层浴巾，差点没笑出声，“现在能放我下来了么？”
肖洵抱着他的手僵了一瞬，看样子还想再劝两句，又怕讨人嫌，犹豫了半晌才允许苏屹兆脚落地。
赤着的脚刚着地，身子软塌塌地，压根不能自己站立，顷刻间凉意和失重感交相袭来，想都没想，苏屹兆重新抓住人的手臂，这才没有瘫软下去。
肖洵：“……”
肖洵连着好一会儿表情很奇怪，总之苏屹兆没从中觉出半点意外来，他轻轻皱眉，语气还是轻飘飘的，像是压根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你故意的？”
苏屹兆本意是想让自己的“投怀送抱”显得自然一点，不那么刻意，顺带缓解一下措不及防腿软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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