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屹兆很轻易能联想到答案,却忍笑又问了一次,“干嘛学他?”
被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的人,耳根染上与面色相异的绯红,然而他只是辩无可辩般怯怯低喃,“我以为你喜欢……”
你以为?
“想多了,”苏屹兆差点没因为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笑出声了,“不过……”他忽而提了下唇角,像是满眼的笑意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分毫,“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肖洵呆呆地同不在动弹的眼珠一样定住两秒,而后又被腹部不息止的疼痛拉回美好到有些虚幻的现实,一脸认真说:“谢谢。”
这回苏屹兆是真憋不住笑了,但他也不至于这么不给自家“懂礼貌”的男朋友面子,“不客气?”
苏屹兆是真不想用有些像问句的形式回答,但就是控制不住笑嗓,以至于回应听起来四不像。
“为什么笑?”肖洵话音里的疑惑不像假的。
苏屹兆仗着人视角受限,眸尾的笑意未褪却理直气壮反问,“……我笑了?”
“笑了。”肖洵确定道。他眼都没抬,伸手隔着人的衣服虚虚一指人的胸口,“这里……在动。”
还想往上移,指向某处,但胃压根不给他更大幅度动弹的机会,他只得妥协闭上眼,胡乱在人肩颈上蹭两下,缓解胃部突如其来加剧的不适感,硬撑着仰头在人细长的白颈中央靠近凸起的旁处落下一个近似于轻吻的触碰,“这里,也是……”
“嗯……”低哼同唇上温热的触感裹混着潮,黏糊糊地落在苏屹兆滚动几番的喉结上,“好难受……”
上高速后,姜婷婷觉得车里的空气闷得慌,前面空调开着,空气流通带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气味,难闻得要命,她一边觉得自己今天晕车来得奇怪,一边自作主张让后座车窗玻璃开了大半。
午后的空气带着京市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特有的凉,风中杂着路上难以避开的的汽油味,不知是驶过的车子喷出的车尾气还是马路牙子上无数车子开过留下的扎痕被风吹日晒后独有的成果。
苏屹兆一闻见气味,就狠狠皱着眉,呵斥的话语正欲溜出嗓子眼,被人打着颤的手指轻轻晃了下袖角的一点不起眼布料,像在无声劝阻什么,不过没坚持多久就脱力放下。
苏屹兆当然读懂了,于是某人嘴里严厉的措辞干脆算数咽回去,只平淡地伸手按下一旁的控制按钮,直至透明玻璃缝隙只余毫厘。
混杂不堪的气味却犹如附骨之蛆一般,占据肖洵所剩无几的感官,一股无名的气堵在腹中,惹得头也跟着难受起来,额间埋在白皙皮肤下的青筋突突直跳。
“疼……”肖洵胃里按理说应该是空的,可却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玩意在翻江倒海,丝毫不顾及身体主人的意愿,才歇下没多久又被刻进骨子里的疼痛折磨得让呼吸间急喘占了上风,“苏屹兆……”
吐字依旧带着潮,只是低哑得叫人难以辨明,似是疼极了,他连为自己套上一层以为苏屹兆会喜欢的伪装都顾不上,滚烫又急剧的呼喘声无一不在昭示着自己而今难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