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圣诞,班上的同学开始流行起互送平安果,我特地挑了个看起来最大最甜的送给了江随,他挑眉似是很为难,我故作镇定,从他手中夺走平安果,“不要拉倒。”
“我没说不要,”江随拉住我的手臂,“我没苹果回送给你。
无人懂我心底的雀跃,“没事,正好我不爱吃苹果。
突然我感觉颈上一凉,江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是我妈亲手织的,送你了,就当回你苹果的礼物。
他顿了顿,“圣诞快乐,苏小小。
我有些懵,“圣诞快乐,江随。
那年雪下的特别大,我站在教学楼门口,忘记带伞的我只能冒雪回家,我低头看着白色雪地里杂乱的脚印,是否有一个属于他呢?
忽的,一道影子在我身边落下,江随的伞停在了我的头顶,他笑着,鼻尖红红的,显然是冻的,“今天下那么大雪,蠢蛋才会忘记带伞。
我瞪了他一眼,“多穿点别冻着了大少爷,等下鼻涕下来我可没纸巾。
江随伸手弹了下我的脑门,“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今天那么冷,干嘛不戴围巾?”我问。
“忘了。”他说。
“蠢蛋,围巾都忘带, 冻死你。”我边说边从书包里掏出围巾,是他送的那条。
我看着江随熟练的将围巾带上,许是冷的,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干嘛不戴我送你的围巾?”
我哼了一声,“怕冷的又不是我。
尽管我也是怕冷的那一个,但此时我的心头燃起些许甜漾,此时好像冬天也没有那么冷,如同有一个“小太阳”般在此刻温暖着我。
路上积雪有些许的厚,脚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闷在衣领里。
“我们不顺路,送我到这儿就好了,雪下小了。”
江随恍若未闻。
“听到没,我们不顺路”我又说。
他停下了脚步,语气有点儿急,“谁说不顺路,送你到家,我再回去”
“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儿”我赌气的说道。
“我知道,当时我在手机家庭住址的时候看到过。”
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
从学校到家并不远,那段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多到完全数不清,但这一次却不同,在通往家的这条路上,这次有他的陪伴。雪又下大了,不过十厘米左右,这十厘米的距离显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好像又很远,只有我心里清楚,这十厘米代表着我和江随之间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果喜欢一个人,对方感觉的到,那纷飞的大雪 落在他的眉宇化作冰冷的水痕时,他是否又能感觉到这小心翼翼的爱恋。
“苏小小,你大学准备去哪儿?”江随站在楼下,大声的问我。
这一瞬间我慌了神,我好像还没考虑好,我想要去的地方有很多,但心中始终停留着一个答案未曾说出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问的好像是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似乎可以拉进我们之间的距离,他的问题也可以是随口一问,这随口一问,便问出了我们之间那无法逾越的鸿沟,看着眼前的少年我不知该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