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仆射知道,当她踏出天启城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而现在那人依旧跟在她的身后。
“出来吧。”南宫仆射冷冷地说道。
一道尖细阴冷的笑声传来,声音的主人也显现出了身形,从一棵树上跃下。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或者说中年太监,面无白须,肤若凝脂,手指上更是戴着昂贵的玛瑙戒指。
南宫仆射平静地看着他,只觉得陌生,似乎之前从未见过。
“你为什么跟着我?”她问道。
浊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她的面容与手,在确认之后才开口说道:“你果然身受重伤。”
南宫仆射眉头微皱,但眸色却是淡淡,“所以,你是来趁机杀我的?”
浊清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讲起了一件事。
“陛下很敬重李先生,但有时也会感觉到害怕。因为李先生似乎不会老,也似乎永远都是天下第一。”
“更可怕的是,一个不会老的天下第一,即将教出另一个年轻的天下第一……”
“可是,天下第一永远只有一个。”南宫仆射淡淡地说道,仿佛浊清口中那个年轻的天下第一不是她一样。
“陛下其实很欣赏李先生,也很喜欢你。”浊清似是惋惜道,“但你们师徒却是一样的狂妄,不把陛下的赏识放在眼里。”
南宫仆射眨了眨眼睛,对这些事一点都没有印象,语气疑惑:“我有吗?”
随后,她又自己回答了,“算了……这些不重要。”
“哈哈哈哈哈。”浊清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尖细的嗓音很是刺耳。
南宫仆射听到这声音,不适地别过了头,然后诚恳地说道:“能别笑了吗?很难听。”
浊清公公终于收敛了笑容,伸出一指,拨动着自己的鬓发,语气森然,“你可知自己死期将至。”
面对浊清赤裸裸的杀意,南宫仆射神色自若。
即使自己重伤在身一点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她也没有丝毫畏惧退缩。
“半步神游?”南宫仆射轻轻扫了他一眼,眉头微挑。
浊清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伸出手掌,“半步神游之下,六掌可杀。”
南宫仆射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狂妄!”浊清大怒,猛然击出一掌。
这看似随意打出的一掌,实则已经是酝酿许久,用了十足十的功力,不需六掌,只求一击必杀。
但在向来以快著称的南宫仆射眼中,对方的动作无处遁形,袭来的掌法清晰可见。
她微微侧身,绣冬刀出,春雷刀斩。
紫气弥漫的一掌,便被破了势,打退出去。
浊清心头一紧,真气疯狂流转,连忙连出几掌震散迎面而来的刀势。
比不过速度,那就以攻代守。
浊清欺身而上,密集的掌风不断朝南宫仆射攻去。
一寸长一寸强,赤手空拳的浊清按理来说近身攻击是不占优势的,但偏偏越是近距离的攻守,越是考验人的精力。
南宫仆射在短时间的频繁运功下,气血翻涌,内伤复发。
只感到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裂开,如火在灼烧。
南宫仆射的动作一滞,手上的刀也慢了一拍。
浊清却突然笑了,趁着她这一瞬间流露的破绽,一掌朝着她的脑袋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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