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还是选择带着水灵光用轻功飞上悬崖,而不是从水潭下游出去。
毕竟,从水潭游出去就意味着衣服会被打湿,柳随风不想衣服被打湿,这样会显得很狼狈。
柳随风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水灵光更是自幼长在深谷之中,对外界毫无概念。
所以,当柳随风带着水灵光登上悬崖顶端后,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站在悬崖上极目远眺,观察地形走势,暗自推算着之前他在洞窟里见到的水潭出口是何处——
毕竟,人群多是伴水而居,有水源的地方就意味着离人群聚居之处不远。
况且,他之后还要找人从水潭潜渡搬运宝藏的,总不能指望那些手下和他一样能飞檐走壁。
瞧凝神观察片刻,柳随风心中已大致有数,便转身唤了一声正在采野花编花环的水灵光。
水灵光闻言抬头,将编好的花环往头上一戴,步履轻盈地笑着跑来。
“可……可以……走了吗?”
柳随风点头,然后目光在她头上稍稍停留,笑着夸了一句:“这花环很衬你。”
水灵光脸颊微红,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摸花环上的小花,眼中漾起一抹羞赧。
柳随风离开洞窟时,拿了一些金银以及方便携带的珍宝,直接塞进他宽大的袖子里,并不显得累赘。
水灵光则是抱着那个木匣子,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从小陪着她的小草人。
此时,他在前面带着路,水灵光则是目不暇接地张望着四周风景,目光中尽是新鲜与惊奇。
她举起小草人,边走边碎碎念歌唱道:“五哥哥,我们出来啦!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柳随风侧过头看她,伸手点了点小草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管它叫五哥哥?它哪里比得上我。”
水灵光急忙将小草人护在怀里,不让他再戳它,脸上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你……不能戳它……会戳坏的。”
柳随风摇头轻笑,又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给它起这个名字?”
水灵光眼睫颤了颤,抱着小草人的动作更紧了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我以后想……想你了,就可以把它……当作你。”
“好人?”柳随风轻嗤一声,“不过是你见过的人太少罢了。”
水灵光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她对自己的直觉十分确信——五哥哥就是一个好人。
柳随风突然觉得无趣,又想到这个丫头还要一心将宝藏送还给所谓“大旗门”的人,心中更是生出淡淡的厌倦。
“你当真要去找那大旗门的人吗?”柳随风问道。
水灵光没有犹豫地点头,目光里清澈而坚定:“我……我答应了……老伯伯。”
柳随风长眉微皱,看向水灵光的眼神中明晃晃写着“天真”二字,但他也没多说,只是淡淡道:“我将你送到之后,便不会再管你。”
水灵光有些失落,不知是因为要与柳随风分别,还是因为他说出那句话时太过干脆利落,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
她垂下了头,心中涌现出一股陌生的奇怪的情绪,仿佛是雨天所呼吸的潮湿空气灌入心底。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小草人攥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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