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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之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映入眼帘。紫禁城中的璀璨宝石,用以镶嵌床榻、柜橱和案几,熠熠生辉。殿内的屏风上描绘着历代帝王的英勇事迹,使得整个空间充满了庄重与威严。
当锦媱缓缓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是雍正那噙着玩味笑意的面容。她轻启贝齿,语带娇嗔:“陛下,这可都怨您呢,可您倒好,只懂得在一旁欣赏嫔妾的窘态。”
雍正闻之,轻轻一哂,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是啊,都是朕的错,只因朕对三娘的痴心太过,竟至……”
锦媱的面颊渐染绯红,犹如熟透的蜜桃,令人垂涎其娇媚,这番情景令雍正心中泛起涟漪:“你昨夜定是劳累了,皇后那儿,朕自会遣人传话,无需你再行请安之礼。”
锦媱轻轻皱着眉头,凝视着雍正,声音中弥漫着隐隐的忧虑:“陛下,这般恐怕不妥啊。嫔妾已两度踏入景仁宫的门槛,若此刻避而不往,只怕转瞬之间,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会将嫔妾描绘成‘恃宠而骄,失礼于后’了。”
雍正闻及锦媱的异议,微微一怔,身为帝王,他的目光素来专注于朝堂之上,后宫的琐事确实鲜少入耳,故而考虑不周。
雍正略一沉吟,确觉此举不无道理:“这样吧,朕命人备好步辇,以便你出行。”
锦媱微微颔首,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此刻拒绝已无从谈起,于是轻轻应允:“嫔妾领旨,感激皇上的体恤。”
皇后端坐高位,笑意盈盈地扫视着殿内如云的佳丽,目光轻轻落在华妃与锦媱身上,笑意渐深:“宓贵人哪,皇上清晨便遣人特意关照本宫,言及妹妹昨晚伺候得颇为辛劳,今日不妨休憩,未曾料到……”
“你务必要尽心服侍皇上,早日为皇家孕育龙裔,让宫廷之中常漾笑语,暖意融融。”她的话语虽柔,却字字掷地有声,无形中拔高了期待,也悄然种下了忌惮。
锦媱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眼中却映照出深深的哀婉:“是的,臣妾领教了。”
齐妃的笑容如春水荡漾,映照着她眼中对弘时的无尽自豪。弘时,作为皇上长子,如同挺拔的翠竹,日复一日地拔节生长,健康而茁壮。纵然宫廷之中恩宠易变,但那份无可替代的地位,就如同他日益增加的高度,无人能及。
皇后的话语中,醋意如未融的霜雪悄然弥漫,每当论及那夜夜笙歌的辛劳与承载皇室未来的重责,她的愠怒便如炽热的火星,难以掩盖。终于,她目光如箭,直射向端庄静立的锦媱,满眼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朗声道:“宓贵人,确是承继了富察氏的风雅韵致,转瞬间已赢得龙颜独宠,日复一日伴驾榻侧,恩泽如春雨绵绵,滋润宫闱。”
锦媱轻轻挑眉:“姐姐此言差矣,妹妹身为妃嫔,侍奉陛下乃是分内之事。至于赏赐,那皆是皇恩浩荡,不敢妄求。”
锦媱轻轻颔首,语带微讽:“齐妃姐姐,你若有三阿哥为倚仗,或是凭那几分资历,肆意翩跹自是无妨。可若你以为能在这宫廷的舞台上,与富察氏共舞而不落下风,我劝你还是莫要低估了人心的尺度。”
齐妃的面色骤然苍白如纸,她那些无端的挑衅与纷争,全因弘时身为皇上的长子。宫闱之中,唯有弘时之名如雷贯耳,至于弘历与弘昼,毕竟未曾真正踏入这紫禁城的繁华深处,自然无需挂怀于心。
她面如皎月,却染上一层淡淡的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缥缈的笑意,轻轻附和:“妹妹所言甚是,是姐姐失言了,错得离谱。”
皇后看着面前这一幕,脸上虽然笑意盈盈,但是心里早就骂齐妃不中用:“慕容妃今日怎么跟宓贵人一同来的,本宫记得,你二人宫殿差距颇远,莫非?”
锦媱冷眼看着皇后拙劣的演技,表面还是恭恭敬敬:“回皇后娘娘,嫔妾的储秀宫离慕容妃的翊坤宫,颇近,因此便一同来了。”
皇后笑意都快没了,她都快被气死了:“也难为你了,毕竟,慕容妃确实极爱吃醋。不过大家都是姐妹,自然可以无视。”
慕容妃默默看着皇后拙劣表演,心里翻着白眼,她是爱吃醋,但是她又不是那种没脑子之人。她从府邸开始,就一直看不顺眼皇后,今日皇后此举,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清楚皇后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