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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雍正踏入景仁宫之时,皇后正端坐榻前,轻啜着一碗苦涩的药汤。他一听她那头痛又犯的消息,心中便已明了原委。原本他今日并无来访之意,但面对病中的皇后,无论出于情感抑或是礼节,都驱使着他不得不前来探视。
正当雍正踏入殿内之时,恰巧瞥见皇后正端起药碗轻啜,佯装忧虑地问道:“朕听闻你近日又头痛缠身,这冬日里寒气逼人,你还是应当多加休养,尽量减少走动。”
皇后细听雍正此言,心中如饮甘饴,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臣妾感念皇上关怀备至,然这头痛之症已是旧疾,自王府时便缠身,恐非朝夕之间可愈。”
皇后轻吐此言后,只见他依旧如古井无波,不由得在心中苦涩一笑:“陛下,新人们入宫已有时日,您应当找个空暇之时,与她们相见一番才是。”
"以臣妾之见,端庄而温婉的沈贵人,娇俏又可人的菀常在,皆极为契合皇上的喜好。"
听罢此言,雍正微蹙剑眉。皇后这是在暗示他对锦媱的宠爱过甚,令她心中有所不悦呢?抑或是认为只要他转而去宠幸新进的嫔妃,便能顺了她的心意?
皇后是有给皇帝安排侍寝妃嫔权利的,于是皇后就把沈眉庄和甄嬛推了出来。她之所以先说沈眉庄,是因为她觉得沈眉庄不会影响她的地位。至于甄嬛,有些许的像她那个死去的姐姐,她虽不喜却也需要她。
雍正又想到了锦媱的性子,若是知晓他与别的妃嫔,说不准要与他闹上个几天几夜:“前朝事忙,朕忙于政务,不便去后宫。”
皇后一脸的不甘心,但也只能压下这份不甘心。雍正不乐意,她又能如何,只能连忙说道:“是,前朝事忙,自然要专注朝堂之事。”
雍正只在景仁宫待了一个时辰,便离去。看着天色已晚,便对苏培盛说道:“苏培盛,速速去储秀宫,让宓嫔前来侍寝。”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三娘那个性子,让她来养心殿必定会闹上一闹,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好。”
苏培盛心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这个结果。不过皇后也是,明知道皇上对宓嫔还在兴头上,怎么还这般说话。
尽管苏培盛心底对皇后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但他仍旧保持着表面的恭敬,面对雍正时态度谦卑而谨慎:“奴才遵旨。奴才即刻安排人手去通知宓嫔娘娘。”
储秀宫门口,金枝与玉叶得知皇上要来储秀宫,急忙收拾打扮好自家娘娘,然后就守到门外 ,力求皇上一来就能瞧见二人。
金枝看着玉叶的装扮,有些诧异,平常玉叶都是穿的极为艳丽,力求艳压群芳。不过她也理解,玉叶最开始也是一官家小姐,后因家道中落,被迫成为侍候人的丫鬟。
然而,即便深知自己的身份定位,平日里也总是低调行事,不欲过分惹人注目。那么,为何今日却一反常态,选择了这般朴素而清新的装扮,透露出淡雅之气?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玉叶早早就起来折腾自己,她知道想要恢复以前奢靡的生活,只能攀上位。上位自然是皇上,所以,她才格外关注自己的穿着打扮,力求皇上一眼就能看到她。
玉叶远远便望见了从景仁宫方向缓步而来的雍正,她眼波流转,面容娇媚地迎上前去,轻声细语的说:“奴婢参见皇上。”
雍正踏入储秀宫的那一刻,目光便落在了玉叶身上。他审视着她的装扮,眉头紧锁,语气转厉:“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地?三娘呢,她为何不在这里?”
锦媱心中早已洞悉玉叶绝非安分之辈,但又自忖对待玉叶修容有加,何以玉叶偏要在这种敏感时刻暗通圣上,撩拨情愫?
“皇上来了,皇上快快请进。”锦媱无视玉叶不甘心的表情,自顾自拉着雍正进了储秀宫。
锦媱心里盘算着,本以为皇上今日应当前往景仁宫才是,未曾想此刻竟出现在了储秀宫:“陛下,您不是一早就该去景仁宫了吗?怎的来到了这里?”
想到皇后,雍正就一阵头疼:“朕不过依着规矩,去看望皇后,谁知,皇后一口一个新进宫妃嫔。挺的朕也是心烦意乱。”
锦媱黛眉轻蹙,心头不禁泛起一抹冷意,她试探着开口道:“皇后娘娘是否认为臣妾受恩宠过甚,因此举荐其他妃嫔前往侍寝?”
锦媱一脸担忧的看着雍正,生怕雍正抛下自己宠幸别人:"那么,皇上心中究竟是如何盘算的呢?真的就要这样将我抛诸脑后,转而去宠幸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