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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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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要带知知去哪？”
望了周峻纬一眼，李青林慢条斯理抬手从玫瑰花花束中抽出一个黑色盒子，像是某种电子设备原件，并不起眼。
“不用白费力气了，联系不上的，我知道你队里有个很厉害的小孩儿……”
“不是木木说的。”
只是尽量维持着思绪平静，想去确认爱人的状态，周峻纬根本没有往这个角度怀疑。可既然李青林愿意说，他就愿意配合着多听一些，所有信息都可以用来作为分析的基础。
其实他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提起完全无关的唐九洲。
“我见过他一次，那是我第一次看走了眼。我原以为他也是想摘玫瑰花的人，但我看见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孺慕之情，就像……”
男人的目光逐渐飘远，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只是片刻就回过神来，又变得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陡然出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说多了，既然你没有想问的，我们就走了。”
“知知……”
爱人始终抱着那束花，对自己的声音毫无反应。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毫无生气，又像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木偶，被木偶师牢牢掌握在手中。
原来这才是李青林控制他们的方式吗？
“周警官。”
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周峻纬手中的玻璃杯直直坠落，液体浸湿看起来无比温暖的地毯，有几滴也溅到他身上。
“别勉强，可要注意身体啊。”
“不……”
眼前阵阵模糊，大脑也不算清明，周峻纬强打精神，看着李青林牵住爱人的手，转而将那束玫瑰花放到了自己身边。
“再见了，周警官，哦不，是永别。”
想站起身，但明显意识不想就此放过他，柔软的毛毯化作凶险的沼泽，将周峻纬紧紧包裹，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往下拖拽，越挣扎越坠落。
冰冷从四肢开始蔓延，渐渐扩散至全身，让他无比渴望着片刻的休息，终于拗不过主观意识，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视线里也彻底失去两人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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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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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临时小队里昨晚唯一没有出外勤的人，唐九洲提前半个小时就到达了办公室。将手里拎着的早餐按大家的习惯放好，他嘴里还叼着油条就开始翻看手头的材料，翻着翻着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早，九洲。”
打招呼没得到回应，齐思钧绕到唐九洲正面去，这才发现他正盯着手中的A4纸在发呆，直愣愣的，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队友朝自己打了个手势，靠在门框边的郭文韬秒懂，他轻轻走到唐九洲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的同时在他耳边哈了一声。
“啊！文韬你吓我一跳！”
“还不是你不理我们。”
“是啊，你想啥呢？”
“昨晚上不是整理材料嘛……”
先掏出手机回拨最新一条通话记录，唐九洲把手机放到手边，才将那张纸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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