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抽了张纸巾塞进周峻纬手里，齐思钧还没说话，先对上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谢谢老齐，九洲呢？”
“峻纬！怎么回事啊？”撇下手头正在研究的电子元件，唐九洲直接窜到了沙发旁边。
“是李青林。”
“我知道，我是说他和荔枝之间是怎么回事？当年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案子？”
本就查不到昨晚两个人离开之后的去向，此刻唐九洲看着周峻纬，他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没想到他也对当年的事完全不知情。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那我们是不是只能等老师的消息了？”齐思钧紧紧握住手机。
“九洲，你再查李青林，他应该有个弟弟。”
“啊？我之前只查到他是孤儿。”
“孤儿…”猛地起身，脚步还略微有些虚浮，但周峻纬很快就调整好了，直奔一个房间而去，几个人也跟了上去。
推开门，一片漆黑。
从窗口投射进一缕日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支在地上的几个画架，林立在画室里，如同暮色下深邃沉重的森林。
“闭眼。”
确认三个人都挡住了眼睛，周峻纬才走到窗边，将厚重的遮光窗帘全部拉开。这一瞬间，就仿佛是在黑暗之中不停挣扎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光明的救赎。
“可以了。”无视屋子正中间地面上满满当当的画材，周峻纬径直走向角落。
掀开那块黑色绒布，不同于外面那些被细心装裱过的画作，这里的画全都随意的摞在一起，主题看起来十分统一。
他全部都搬到客厅，一幅幅看过。
“你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小孩儿，玫瑰花，某种不那么光明的意向，都有可能。”
“这张。”齐思钧率先挑出一幅画，表面贴了一层透明保护膜，十分隐蔽。
空荡荡的街道飘荡着黑白混杂看不清面孔的灵魂，比楼房还要高的怪物正俯视着路旁地面之上毫无反抗能力的一只小狗。
“这是荔枝的画？感觉不像是他的风格啊。”唐九洲表示质疑。
“不是他的，这张才是。”周峻纬用手中的另一副画将其覆盖。
纯白的灵魂陷于泥泞之中，任由利爪将自己拖拽至无尽的深渊，手中却反差的递出一朵热烈娇艳的玫瑰花。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太对？”视线在两幅画之间回转，齐思钧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又没办法具体表述出来。
“哪里不对？”大部分时间自己的第一反应都是最准的，唐九洲看了半天也只看出来了风格不同。
“小齐手里这副像是…第一视角。”郭文韬抿了抿嘴唇。
“对，不是俯视，是仰视。”
“仰视…对！我就是想说这个，峻纬手里这副更像是第三视角。”
“旁观。”周峻纬继续总结。
“那现在我们是需要找出这个第三人？”唐九洲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
“不，这个人应该很早就去世了，他不是刺激李青林作案的原因。”
见周峻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画作上，剩下的三个人十分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现在不是好时候，暂时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我们要查的，是对三个人都有意义的地点是哪里。我之前问过知知这些画的来源，他只说是以前上学的时候留下来的。”
“……我觉得你可以来看这个。”将周峻纬手中的画接过放下，郭文韬转身走向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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