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起来的盛遥正好思考一下下一步怎么做。她坐在椅子上,捋了一下时间线。
柳知把她放走后,大概过了几天,说她叛变。然后她还记得柳知在大殿上看到她,一副震惊的样子,恐怕是没想到她能活着,还能回来。
因为柳知了解司容的脾气,极其古怪,就算喜欢盛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盛遥。可是柳知也没算到,她怀孕了,这可是她的一张大底牌。
现在她的灵力也恢复了,对付外面两个看守的,没问题,她要尽快去后山了。这是她第三次来到后山,依然保持着往常的幽静和诡异,令人庆幸的是,并没有被魔气所腐蚀。
后山宛如世外桃源一般,没有被魔族的入侵所触及。这片神秘的天地,恍若一幅绮丽的画卷,展现着大自然的独特美景。
在这里,葱郁的树木如伞盖般遮蔽着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芒,将一切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微风吹拂,带来花间的阵阵芳香,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令人陶醉其中。
山间溪流潺潺,水波粼粼,清澈见底。沿着溪流漫步而行,可以看到奇石林立,有的宛若巍峨耸立的山峰,有的犹如神奇的动物形状,十分壮观。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留下一串涟漪,瞬间映照出诗意的画面。
山顶有一片开阔的草地,茂密的青草铺展开来,仿佛无边无际。站在这片草地上,可以俯瞰远方的群山连绵,蓝天白云在山间轻舞,宛如画中的仙境。
夜晚来临时,星空灿烂,月光洒在大地上,宁静而又寂寥,让人感叹自然的神奇之美。
后山的幽静似乎与世隔绝,没有被魔族入侵的痕迹。这里是一片净土,纯净而神秘,无论何时何地,这里都是大自然和平与宁静的象征,使人抛开世俗的喧嚣。
她再次来到了那个竹屋,“你来了?”屋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前辈,你怎么知道是我?”
“算了一卦,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开始吧!”
“好!”盛遥推开门进了竹屋,就开始施法将封印取出,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面。
她正准备走时,突然有到身影闪出来了,是祁云,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面容普通。
“你有孕了?”他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震惊。
“怎、怎么了? ”
“不不不,我的卦象里面并没有这个孩子!”
“您是说,这个孩子是个变故么?”
盛遥轻轻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她能感觉到孩子的不安。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明显的感知到。
“不知道,我已经算不到这个孩子了。祝你成功。”
“前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祁云答应了,那次反噬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不是轻易可以恢复的。
盛遥快速地赶了回去,看着晕倒在地的两个弟子径直走进了房间。等待下一次魔族进攻,擒贼先擒王,只要把符司容控制住了,那么魔族自然会退兵。
这次就让她弥补这次失误吧,毕竟是她轻信了符司容。大家现在都恨她恨得都来不及了。孩子,她一定会努力保护的。
第二天,盛遥坐在房里,已经听见了灵剑宗的集合消息,灵力恢复了的感觉就是好。
她悄悄带着披风跟了上去,为了不打草惊蛇。大殿前已经集结了灵剑宗上上下下的弟子。
“此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对抗,灵剑宗弟子,誓死守护灵剑宗,斩杀魔头!”宗主在前方呼唤道。
“斩杀魔头!!!誓死守卫灵剑宗!!!”众弟子纷纷跟声,呐喊!
等到了真正的战场,盛遥才意识到这是一场恶战,况且她还要保护自己腹中的胎儿!
她一边斩杀魔兵,一边观察周围,伺机寻找符司容,打开封印。殊不知,她的后方,有一个人正在死死的盯着她!盛遥看着眼前无止境的魔兵,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得想想法子,把符司容引出来。
抓住一个魔兵,就问他们的魔王在哪里,不说就杀,杀了一路。终于有个贪生怕死的魔兵坦白了,他们魔王就在这个战场,他在观察全局,然后一网打尽。
符司容那个阴险狡诈的聪明脑子,还真是他想出来的办法。盛遥再次散发识海, 定位符司容,只要他动手,就一定有他的踪迹。
找到了!在她的西边,盛遥立刻赶过去,在人群中寻找符司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背后盯着她,盛遥猛的回头看了一眼,又没找到。
一转头,便发现了符司容在死死地盯着她,看着符司容的眼神,心头一颤。可是是他先欺骗的,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虽然她做了伪装,但在战场上,那张斗篷早就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不少弟子看见她,还有些诧异。没想到叛徒会帮助他们。
符司容也发现她了,她要先下手为强,让旁边的弟子掩护她,要开启封印了。毕竟是以前的大师姐,她的话语还是很有效果的。
盛遥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拿着法器。周围围绕着一道圆形的封印法阵,灿烂放射出神秘的光芒。法阵由无数精致的符文与纹路构成,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古老而神圣的气息。
法阵的中心是一个复杂而华丽的图案,红色丝线编织成错综复杂的花纹,象征着力量与神秘。图案四周,则镶嵌着星光般闪烁的宝石,它们在法阵的映衬下闪耀着各种奇幻的色彩,仿佛是星辰坠落在封印之地。
在法阵的边缘,细微入微的纹络交织成一个个小巧的符文,它们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随着盛遥的手指移动,闪现出微弱而又明亮的光芒。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不同的元素和能量。
她静静地闭上双眼,凝聚心神,开始催动法阵。手指在空中轻启,映照出一道道幻彩光线,与法阵上的符文相呼应。咒语从唇间轻声念出,每个音节都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法阵瞬间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如同星海般的光点汇聚成一股风暴,在盛遥周身回旋。强大的能量渐渐将他包裹,仿佛连接了天地之间的通道,世界也因此而安静下来。
在这一刻,盛遥打开了通往禁忌封印的门户,她的力量与神秘的深渊相互共鸣。但她知道,封印法阵所承载的责任和压力。
符司容明显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准备一举击败身边灵剑宗的长老,飞身过来。等他快要赶到这边时,灵剑宗宗主站出来拦住了他。而灵止梧则是赶到她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遥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等大战结束,一定向你好好道歉!”
盛遥在封印中,隐隐约约能听见灵止梧的话语。但是现在还不是回复的时候,此次一定要将符司容封印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灵剑宗宗主与符司容对抗,两者不相上下,但其实仔细观察,宗主已经落了下风。她要加快速度,孩子你要撑住。
终于,封印结成了。符司容在劫难逃,无处可遁。盛遥把封印抛向符司容,犹如一道闪电,将其困住。
封印之力化为无数细微的纹路,缠绕在符司容周身,如同羽毛般轻柔而又坚固。每一处纹路都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像是孕育着无尽的力量。
封印之中,符司容被束缚得举步维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挣扎,但却无法摆脱封印的束缚。身体因封印之力而变得虚弱,仿佛一阵风即可将其吹散。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味道,带着一丝阴郁和压抑。封印的力量宛如一面无形的墙壁,将符司容与外界隔绝开来,让其无法再施展自由的力量。
他的存在被硬生生地限制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无法逃脱,无法自由。永远地禁锢了他的力量与自由。
成功了,魔王被他们困住了,周围的魔兵傻了眼,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他们的大长老一声令下,让他们继续攻打。
可是没有了符司容的实力,再加上失去魔王的领导,不堪一击。当魔兵挥起手中的利剑,落花如雨般从空中飘落。
灵剑宗弟子凌厉的剑气蓄势待发,他们的剑指如流水一般迅猛地划过,舞动出一道道凌厉的剑芒。
魔兵躲闪不及,每一朵落花都仿佛是天降的判官,无情地刺透他们的护甲。红色的血花随着刀剑的交错飞溅,激起了一阵阵忧郁的沉闷。
在这个战场上,魔兵仿佛是一片被动的落叶,被灵剑宗弟子的攻势推波助澜,再次加深了他们即将失去生命的绝望。
剑芒微露之际,掠过的速度惊人。魔兵仿佛被团团围住,剧烈的回旋使他们无法承受这股凌厉的力量。他们纷纷倒下,身上溅满泥土与殷红的鲜血。
这场战斗迅如流水,灵剑宗弟子们的剑招奇妙至极,犹如细雨般轻盈地从剑尖滑落,每一击都准确无误地打中了魔兵的致命之处。
当最后一个剑芒划过,魔兵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虚空中。落花飘落、残梦破碎,只留下一地惨淡的血痕,魔兵退了。灵剑宗弟子们默然而立,清辉之剑在阳光下闪耀。
他们赢了,灵剑宗赢了,每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负了伤,这是荣誉的象征。疲惫,喜悦,震惊,激动围绕着他们。
这场战役大师姐功不可没,是她封印了符司容。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他们的大师姐!
盛遥正发呆时,仿佛时间也被凝结,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突然,一道银白色的剑光划破空气,迅速穿过她苍白无暇的心脏。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之温热的鲜血从伤口中滴落而下,迅速染红了她素雅的衣袂。
尽管心脏受到致命的攻击,但盛遥仍然保持着出乎意料的镇定。她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迷茫地注视着那把从背后贯穿而出的剑尖。剑身上的细微纹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生辉,宛如一条静谧的银河。
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但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剑尖留下的敏锐的触感。那冰冷而锋利的刺痛穿透肌肤,像是在提醒她生命渐行渐远的残酷事实。
背后的伤口不断向外渗出鲜血,红色的液体在细长的剑尖上形成一颗颗晶莹的血珠。微风轻轻吹拂,居然将这些血珠抚于她的指尖间,形成一幅朦胧而哀婉的画面。
她低头看着鲜红的剑尖,心中涌起无尽的思绪和情感。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这片刹那的寂静中,眸子逐渐变得犹如星空一般浩渺而迷离。
尽管剑尖穿透她心脏的瞬间带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但她似乎融入了这片深邃的寂静之中,宛如一朵经历岁月凝聚的花朵般绽放出她独一无二的光芒。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要倒下去的那一刻,灵止梧抱住了她,慢慢躺下,在他震惊,伤心的眼神中,盛遥也来不及安慰他。
张嘴吐得全是血,“止梧,我、我知道我去找符司容、是因为想劝和,可是他骗了我,他将我囚禁起来、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我们的孩子才四个月,你救救她、好不好?”
“好好好,我帮你,你别睡,我这就带你去医治。”灵止梧准备将她抱起时,盛遥止不住地又吐了一口血,先前封印符司容,已经用了她的全部精力,眼下只能保住这个孩子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莲花座,它可以孕育这个孩子,准确来说,它可以孕育万物。是她向祁云求的宝物。
“别,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自己的命数,你帮我照顾孩子,好不好!”
“不要,阿遥你不要离开我!”
盛遥用灵术启动莲花座,将孩子放了进去。四个月大的孩子,还没巴掌那么大。她将孩子递给了灵止梧。
困了,她要睡着了。耳边最后传来灵止梧的哭声与呐喊。
她与剑共舞,在绚丽和美妙的光芒中,离开这个世界,却迈入了永恒的传说之中。
灵止梧看到这一幕,人顿时就僵硬了,怎么会,他的遥遥怎么会死去。他还没来得及道歉呢!不可能,一定有法子救她。他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丹药,不要命地往盛遥嘴里面塞。
周围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师兄因为师姐的离世快要疯魔了。
“大师兄,眼下要手刃杀死师姐的仇人啊!”
对对,刺了阿遥的是谁?灵止梧再次抬起头,眼睛已经通红如血,他的目光中仿佛隐藏了一个堕落的神明,迸发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崩溃和疯狂。
神情魔幻而精细,他那血红的瞳孔中闪动着令人窒息的光芒,彷如万丈深渊中的虚空,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美好与希望。
神色变幻莫测,飘忽不定,仿佛陷入了极度的迷茫和痛苦之中。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人性的桎梏,沉浸在一片疯狂的海洋中。
扭曲的表情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与哀伤,仿佛魔鬼与天使交织、碰撞的交响乐。
头脑里似乎有着千万只嗡嗡作响的昆虫,纷乱不堪,不停地嘶鸣着痛苦和背叛的旋律。
崩溃的境界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他瘫坐在地上,身躯颤抖不已,仿佛被黑暗力量所束缚、驱使。
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如同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让人不由得为之心悸。他的掌指之间满是残留盛遥的血迹,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大师兄,就是她,这个歹毒的女人!”柳知被一把推倒了灵止梧的面前,她看着灵止梧的眼神,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盛遥是个叛徒!”
灵止梧死死地盯着她,“当初不是你带着阿遥去寻了符司容么,她一个灵力被封的人,怎么可能出得了灵剑宗?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幻境里,阿遥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她?”
柳知听了这一番话,心如死灰,心中已经明白她逃不了一死,崩溃大喊道“是,她是清高,不需要做任何事,大家都很喜欢她!为什么,我嫉妒,我讨厌这种人的存在。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哈哈哈哈哈!”
灵止梧心中气愤至极,忍不住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柳知被掐的都快翻了白眼,要死了,可是她不甘心。她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身上的宝物早在此次大战之前被符司容拿回去了!当时还放了她一条命,看在她将盛遥带回去的份上!
突然她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着,哪怕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悔意,还是贪生怕死,还是嫉妒!
“这么死倒是便宜你了,来人,把她给我拖到牢里面!”
灵剑宗的牢狱一般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柳知未来的日子注定是生不如死!
灵止梧转头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盛遥,心中升起万分悲痛,一百个柳知都比不过他的遥遥。
遥遥最爱干净了,天快黑了,他应该带着遥遥回家了!灵止梧抱起盛遥向着灵莞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终于没人了。没人可以打搅他和遥遥了。怀里的人被鲜血染红了胸膛。他不敢想象,当时的遥遥该有多痛!
他用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盛遥的嘴角,身体。包扎好伤口,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整整七天,灵莞院没有传出任何动静,谁也不敢去打搅,怕灵止梧会入魔!
七天过去了,遥遥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灵剑宗举办了盛遥的葬礼,葬礼上她的父母,陆叔叔都不敢置信!
随后灵止梧并没有让盛遥下葬,他去灵山,用灵山顶上的雪玉给盛遥打造了一座玉床,可保持她的尸体永远不腐,这样他的遥遥可以一直陪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