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凝晖殿后,崔婉做了一会心理建设,一口吞下丸药,半柱香后,一股剧痛袭来,崔婉当即吐了口血,晕了过去,柳和玉忙把她抱到床上,同上次一般握着她的手。
卢照与朝华郡主皆是第一次见此情景,心一下子悬起来,尤其是卢照,手抖得不成样子。
崔婉又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死去活来,再醒来时天色已黑,卢照与朝华郡主已经出宫了,她看着面前的柳和玉,虚弱道:“殿下,不如我们明日就告了范氏吧,不然我怕我活不到那天了。”
她太疼了,她不想再有下一次了,柳和玉握着崔婉的手又紧了些,说道:“解药都找到了,年后你就好了。”
柳和玉知道崔婉对范氏这事有执念,若不是这个执念,她肯定是挺不过来的,所以他先前才与崔婉约定解了毒再处理这事。
崔婉看着他,红了眼眶,声音颤抖地说:“殿下,我怕是要糟蹋这些解药了,我真的太疼了。”说着,她抓住柳和玉的手哭求道:“妾求求殿下,妾不想治了,殿下,妾求求你了。”
柳和玉低头不言,算是无声的拒绝,崔婉看出他的意思,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后悔与答应解毒了,早知如此,不如当初拼死杀了范氏,还能得个痛快。
因解毒一事凶险万分,柳和玉与崔婉暂居宫中两个月,若中途出了事情,国师也好及时救治,除了此事,柳和玉还担心崔婉中途出别的意外,不仅把一些危险的东西都拿走了,还嘱咐绿梅在他不在时,看着崔婉一刻不能松懈。
崔婉就这样如坐牢一般过到了除夕,这天,她如疯了般对着柳和玉又骂又打,直到把他赶出寝殿才安静下来,脱力瘫坐在门口。
绿梅安静的陪在崔婉身边,崔婉靠在门上无言的流着泪,良久,她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自嘲般问绿梅:“绿梅,我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明明这些都是为了我好。”
自从她住进凝晖殿起,这里就没点过蜡烛,柳和玉怕她伤到自己,去哪都有人看着,她真的受不了。
绿梅摇头,带着哭腔说道:“娘子是从来都是最明理的,从无不知好歹一说。”
话音未甫,外面传来昭昌的声音,“殿下,您怎么在门口坐着啊?”
柳和玉道:“看雪景,一年看不了几次的。”
昭昌又道:“原始如此,臣是来给太子妃送东西的,皇上与娘娘昨日出宫,带回来些玩意儿,娘娘想到太子妃无聊,特让老臣送来。”
柳和玉见昭昌双手空空,没反应过来,昭昌看看屋内,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听说太子妃把您赶了出来,让您好好认个错,大冷天的,莫要站在外面,对太子妃的名声不好。”
柳和玉闻言,沉默许久,问:“你觉得我道个歉就能进去吗?”
昭昌轻笑几声,道:“那您不如带太子妃出宫玩一玩,散散心。”
“不成。”柳和玉否认道,“她现在,我怕出意外。”
昭昌无奈叹气道:“那臣也没法子了,殿下,您早些进去。”说完转身走了。
屋内的崔婉听了个全程,外面没声音后,她打开门想让柳和玉进屋,结果门口没有柳和玉的身影,只有一个寒刃从屋顶上下来说柳和玉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