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从前只当身边陪着,侯着的人一换再换是为了她的安危,现在想来不全然。
自从那次事件后,角宫上下的人早已挨个轮流换了一拨,之后每次都会定点的去差人问话,好些熟面孔都不在了。
宫尚角也只会留下忠仆。
从那个时候起,云开就知道角宫的用人调度看心情。
随后几天,便传来了有人被杀的消息。
云开听到时也是踉跄了一下很快就随着传消息的小厮急忙赶路过去。
大殿内,一副青山云鹤九霄图上被染上了血,那血便是一句话。
宫朗神色肃然,心头压着千分怒涛。
“云开,死的人是月长老。”
“杀人者……无名。”
云开顿时叹了一口深深的气。
“本以为会弃暗投明,回头是岸,没成想是执念成魔。”
“也可以说是关心则乱。”
这几日,雾姬不见她,她也说不上话。
没想到就造成了这个悲剧。
宫朗越发冷冽,气息严寒。
“云开,你告诉我,哪个无名可知……是何人。”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温和的宫尚角也冷了心,不去看云开,也不为其解围。
云开漠然不应。
气得宫远徵上前一把拉着起她的手捏的极紧,整个人都急切的不耐,“告诉我……不光是宫朗,我也想问呢。”
云开冷撇着嘴:“人没到齐呢。”
“宫子羽没来,很多事都不得第一时间通知执刃吗。”
随着进入的侍卫分列队开来,宫子羽缓缓而至。
金繁在前方带路,看见这殿内气压极低,一发不可收的气氛就知这里的事不好收场。
宫子羽绕过在场的人,眼中只有从小一直看着他们长大的月长老,虽然为人刻板但对于他们是真心实意的爱护。
只是一代和一代的思想不同罢了。
他看着死去月长老身上的伤势是从后面贯穿始终,一击夺命,但后来又被人补了俩刀。
这身上除了刀伤还有不起眼的剑伤,伤口极浅却很深。
“这伤,没有几十年的沉淀内力是做不到的。”
“阿开不会武,她自然做不到,若问她知不知情,我还想问你们,她不是一直居住在角宫之中吗,宫里这么多的人,难道这一双双眼都被人蒙了不成。”
宫子羽少见的发了一次怒。
一句句的质问掷地有声。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就连宫远徵也放开了捏着她的手,只是现在才看到她的手腕上被捏的通红的发紫。
一时间话梗在喉咙口半句都说不上来。
云开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地上已经凉了人,悲凉的感觉环绕着她。
“月长老一生都在为宫门……”
“杀他的人……我会找到的。”
对于云开来说,花雪月中,就属于雪长老和月长老还维护着她。
虽然也掺杂了不少利益上的关系但给与的都是实打实的真意。
云开看向宫朗一步步的走向他,眼神透着让人看不出来的情绪。
那种感觉,让人心惊。
“宫朗,你要记住,从此刻起,你须得时时刻刻都和你哥哥在一起,半秒都不能离开。”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飓变。
宫子羽横着牙怒喝道:“云开!”
“从今日起,你不必住在角宫了,按照先执刃之意移居后山雪宫。”
“没有我的特赦,你半步都不许下山。”
云开恍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但话已经说了出去,也无法收回对于宫子羽的下的令也只得漠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