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
“救命！”
巫冉耳边充斥着女孩歇斯底里的呼喊声，她想冲过去救她，但身子想被控制住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在自己面前倒下。
“姐姐！”
巫冉跪在原地，无助的乱叫。
“你们放开她！”
女孩身边围了一群男男女女，她们手里拿着各种“工具”，一个拿着卷发棒负责烫女孩的皮肤，另外几个女生等男生把女孩嘴撬开后，不断地往里面挤牙膏和别的不明物体。
“不要！”
巫冉猛地起身。
是一场梦。
枕边还有她遗落的泪水，她落魄的盯着面前熟悉的房间，梦里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她用手抹了把脸，头痛欲裂。
“姐姐……”她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臂弯里抽泣。
这个梦每个月她都会遇到几次。
每次都在她崩溃的边缘惊醒。
“巫冉！巫冉！”门口传来望瑾急促的敲门声“怎么了？”
“我进来了？”他迟迟没等到有人回应，便推门而入。
她依旧掩面痛哭。
“这是咋了。”他坐在她身边，揽了下她的肩膀，用尽量听起来最温柔的语气说“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怎么喊那么大声，我在隔壁都能听见。”
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哭成这样。
“我……我又梦见姐姐了……”她靠在他肩头，失声痛哭。
“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始终不明白“姐姐做错了什么……”
“巫妏姐什么也没做错，错的是他们。”望瑾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那为什么是姐姐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们。
2005年四月二十一日，是她有史以来最痛苦的日子。
那天半夜，她被妈妈慌忙地叫醒，两人睡衣都没换就急匆匆地赶往了市里医院。
“非常对不起……”
主治医师的一句含泪道歉似乎是将她抛向了万丈深渊。
姐姐永远的离开了她。
学校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跳楼自杀。
但她不相信。
“冉啊，等我考上了大学，我就把你接去北京，我们不在这个小破城市，不在这个家。”
“北京那边雪可大了，你还没见过雪吧？”
“没关系，你姐也没见过，哈哈哈……”
巫妏在生活中可是小太阳一般的存在，她在学习上非常的刻苦，对未来也是满怀希望。而且，她还一直梦想能够去北京看雪。
至于姐姐的死因，她也不确定，但她坚信不会是因为学业压力。
想不通的她甚至孤身来到警局来讨要说法。
“警察阿姨，你不再查一查我姐姐为什么跳楼吗？”她一本正经的质问负责巫妏案子的女警。
女警并没有把这个还没她办公桌高的小毛孩子放在心上。
“小妹妹，你姐姐是压力太大跳楼的哦。”她说。
那正是陶雪。
“可是，我姐姐她学习很好……”她还想解释。
“小朋友，你家里已经跟学校和解了。”女警有些不耐烦“不要来找我了。”
“可是……”她含着泪，被怼的哑口无言。
没错，学校赔了一百万。
她的爸爸当时一听到这个数字瞬间签下了和解书。
“哎呦，我的好闺女，让爸爸发财喽！”
他也凭借这一笔钱，获得了很大的成就。在巫冉初中时，便移民去了英国。
她没选择跟着一起。
因为她不能接受。
她依稀记得有一次跟姐姐洗澡时她的身体上遍布着红疤和淤青。
“姐姐，你怎么了？”她那时还不太懂，傻乎乎的问。
“磕的。”巫妏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这样，轻描淡写。
幼小的她没能看懂她当时的痛苦。
但现在的她确信，姐姐确实遭受了霸凌。
“姐姐……”
望瑾见怀中的女孩呼吸逐渐平稳，便小心的将她放下，又替她掩了掩被子。
眼角似乎还有残留的泪珠。
他轻轻地帮她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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