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盯着刚发下来的物理试卷，那个鲜红的"85"分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闪闪发光。她眨了眨眼，数字还在那里——不是幻觉，她真的从38分飞跃到了85分！
"这次小测全班进步最大的是祁暖，"吴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难得露出赞许，"提高了47分。"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祁暖感觉脸颊发烫，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偷偷瞥向身旁的程阳，对方正专注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似乎对她的巨大进步毫不意外。
下课铃一响，祁暖就迫不及待地拽住程阳的袖口："我请你去喝奶茶！"
程阳抬起头，眉毛微微挑起："现在？"
"当然现在！"祁暖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书包，"我从来没考过这么高分，必须庆祝一下！"
程阳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二十分钟才上班。"
"那就二十分钟搞定。"祁暖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站起来，"快点，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芝士芒果超级好喝！"
程阳被她拽着往外走，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袖口上。祁暖的手指隔着校服面料感受到程阳手腕的温度，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主动，赶紧松开手，假装整理头发。
"那家店在哪儿？"程阳自然地接过话题，好像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就在时代广场，我上周和林妍去过。"祁暖加快脚步走在前面，"他们家用的是真芒果，不是糖浆。"
程阳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出了校门，祁暖招手就要拦出租车，程阳却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站："坐113路，三站就到。"
"打车快多了。"祁暖已经拉开了一辆出租车的门。
"贵十倍。"程阳站着不动。
祁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付钱有什么关系，却在看到程阳平静的眼神后把话咽了回去。"...好吧，公交车就公交车。"
早高峰已过，车上人不多。祁暖选了后排的双人座，程阳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空隙，既不会碰到，又不显得刻意疏远。
"你为什么这么懂物理啊？"祁暖打破沉默，"从小就这样吗？"
程阳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物理很公平。不管你是谁，公式就是公式，定律就是定律。"
"听起来像在说人不如物理可靠。"祁暖半开玩笑地说。
程阳转过头看她，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某种程度上，是的。"
祁暖突然想起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对话——"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她想问，又觉得唐突，只好低头玩手机壳上的挂饰。
"到了。"程阳按下停车铃。
时代广场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奢侈品店和网红餐厅林立。祁暖轻车熟路地带着程阳穿过人群，来到一家装修成热带雨林风格的奶茶店。店内绿植环绕，座位是原木桩做的，音响里播放着轻柔的夏威夷音乐。
"两杯芝士芒果，全糖，加冰。"祁暖对服务员说完，转向程阳，"你要什么？"
"柠檬水就好，谢谢。"
"啊？"祁暖皱眉，"你不喜欢芒果？"
"不是，"程阳从钱包里拿出学生证，"员工折扣只能用于基础饮品。"
祁暖这才注意到他钱包透明夹层里塞着好几张兼职员工证。奶茶店、便利店、家教中心...她突然意识到，程阳的生活和她的是如此不同。
"今天我请客，"她坚决地说，转向服务员，"改成一杯芝士芒果和一杯...你最推荐什么？"
"我们的招牌是椰香乌龙奶茶。"服务员微笑着回答。
"那就这个！全糖加冰。"
等饮料的时候，祁暖滔滔不绝地讲着这次考试她如何运用程阳教的方法，如何检查出三个计算错误。程阳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目光专注得让她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您的饮品好了。"服务员端来两个精致的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着冰凉的水珠。
祁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哇！这个超好喝！你尝尝！"她把自己的杯子推到程阳面前。
程阳犹豫了一下，就着她递来的吸管喝了一口。祁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间接接吻，赶紧把杯子收回来，假装被冰到太阳穴。
"确实不错。"程阳评价道，神色如常。
祁暖低头猛吸几口奶茶，心跳比平时快了几拍。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暖暖？真的是你！"
祁暖转身，看到林妍和另外两个女生站在店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她下意识地把奶茶杯往桌上一放，与程阳拉开距离。
"你们也来逛街？"祁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妍的目光在程阳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意味深长地看向祁暖："不介绍一下？"
"这是程阳，我补习班的同学。"祁暖语气轻快，"这是我闺蜜林妍，还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程阳站了起来，礼貌地点点头："我先走了，还要去上班。"
"啊？"祁暖愣住了，"可是你的奶茶..."
"你喝吧，下次再聊。"程阳拿起书包，对林妍她们也点头致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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