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骗子?”
上面的字迹不是楚千文的,可以看得出来,明显与日记本上豪迈的字迹不符。
所以又是谁写给他的呢?……
宸安旭——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也是他现在唯一认识的人。
日记里的东西太过简洁,没有什么大用处,现在的已知信息就只剩下他曾经来过这个地方,而且又被经常性地洗涤记忆。按照日记本上来说,这次应该是第三次。
楚千文把日记本放回床头柜上,这是日记本最初的位置,也是日记本上记录下来的位置。
他已经没了打扫的兴趣,索性出了家门。
大街上四五个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从他们经过的时候,恰巧听到了居民们晚上会有个活动,现在正在布置现场。
楚千文现在无所事事,于是他几乎围着这片地方逛了两圈,终于,在CR实验楼的左手边找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舞台,零零散散的人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白色纸张,右手时不时挥舞几下,应是在指挥舞台程序。有的几个穿着时尚,举止娴雅,不像是这个地方活出来的人。
离场地二十厘米处的公告栏上写着“第三届文杰公演花卉舞台”。抬头看,在舞台的左右两侧各贴着宋体字,像对联的格局方式的文字,左边是“一年一度”,右边是“一渡一年”。
有个带渔夫帽的女生注意到了台下的楚千文,在看到他之后,她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于是立马跑下台去。
那个女生带着黑色口罩,从面部上,只能看见她的眼睛和一颗右眼眼角下的泪痣,上身黑色短袖,偏肉色的直筒裤,但颜色比肉色要深。看样子一米七八的身高,实际上,她只有一米六五左右。
“楚千文?”她的声音威严稳重,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权威,却又 带着点慵懒沙哑的味道,应该是早上没睡醒的原因。
楚千文迟钝了一下,然后带着怀疑点头。
“我叫梵清依,与你的第四次见面,多关照。”那人伸出手,身子向前微倾。
突如其来的礼貌让楚千文不知所措。
半握。
可是……哪有人都第四次与人见面了还要自我介绍的啊?虽然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曾经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了……
梵清依用空闲的右手将渔夫帽向下拉扯,遮盖住如玉石大海般的双眼。
文杰公演花卉舞台……文杰舞台……文杰……楚文杰!?我的哥哥?!
这个活动的主题为什么会有我哥哥的名字?难道是他举办的?……
“不是。”梵清依回答得干脆利落,就好像是楚千文心底的明灯,精准察觉到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别问,要知道,你开口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不下三次。”
梵清依用手比出一个“三”的手势,歪过脑袋,斜眼瞥视楚千文,尽管他现在看不到她的眼神:“反正这个活动再过两年就结束了,等到了第三年,就是‘千文公演花卉舞台’了,哈……”像是打趣似的。
楚千文面对这个措不及防的玩笑,只能勉强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皮。
一点也不好笑……
言在心里,明在面上。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有人不愿意说,算是给足了某人面子。
梵清依没有再逗留多久,她选择回去继续布置舞台,以准备晚上六点的活动。
至于楚千文,他还在思考着刚才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