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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工作，便是我爷爷安排进去的。

这个工作，让人觉得有点晦气在身上。

每个人听到我干的工作后，都唯恐而躲之。

这个工作，便是在火化场里面干尸体搬运工。

说实话，当时应聘这个工作时，老板提前告诉我，说这个工作没多少年轻人干，因为工资太低了，两千多一个月。

但是夜班能多一千，就看我敢不敢干。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天天上晚班。

在得知我要上夜班后，老板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对我语重心长的说：

“小伙子，这个工作可是要你心理素质特别强诶，你确定要这么干？”

我深知这个工作，会有心理压力，但我更怕父亲会因此不会变好。

于是我下定决心，回答了老板的问话。

“我知道，相比起害怕死人，我更害怕穷困潦倒。”

老板听到我这样说，便把我安排在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手下，我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这男人长相及其丑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眉心处有一道似乎被刀划开的口子，手上有一副龙的纹身，他的脖子上，也有一个纹身，看起来及其瘆人。

我心想，这人，真的不会把我带到哪个地方把我弄死凑数吧？

刚进去，他便跟我讲解工作要领：

“小伙子，介于你第一次来这，我跟你讲一下工作嘞要领嗷。”

“首先，你得先学会尊重。”

我当时还傻傻的以为，是要尊重老员工，所以我张口就来，说是要尊重面前这位老男人。

没想到，他猛地一巴掌拍我脑瓜子，顿时感觉头嗡嗡的。

“没喊你尊重我，是狗日嘞喊你尊重逝者！”

“哦……明白了……”我怯怯回答。

“我叫老魏，你可以喊我魏叔，也可以喊我师傅。”

“算了，随你喊哪样都行。”

我看着面前的老男人，心想这玩楞，能干出什么名堂呢。

而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的工作就是守在座机面前，座机响了就接电话，然后把里面的话告诉我，我带你出去干活。”

“就这样？”我疑惑的问道。

“对，就是这样。”

见这么简单，我连连答应，心想这工作给我三千多，真的便宜我了。

而后，我立马装模作样的投入工作。

嘛……以为是很难的工作，其实就是等在座机前，电话来了，就跟着殡葬车，去各个地方接死人罢了。

我守在座机前，心想着这工作真轻松，就是守在座机前，负责接电话罢了。

但很快，我错了。

电话毫无征兆的响起，我慌忙的接起电话，电话里面的人说了一个地址后，而后快速挂断电话。

我都没反应过来，就挂了。

正好，那个老男人问我电话里面说了啥。

我只能凭借记忆，说了个大概的地址。

没想到，他听了我含糊不清的地址后，便要拉上我，去我说的地址。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我被塞进了殡葬车里，刚刚坐稳后，他便发动汽车，突然的加速似乎有一种我在坐飞机的错觉。

“师傅！开慢点！太快了！”

在经历了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且刺激的路程后，我们俩来到了城市的郊外。

在郊外，他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听起了罗大佑的《恋曲1998》。

说起来，我现在歌单里面的老歌，大多数，都归咎于我面前的这个老男人。

我们没有说话，而是随着路线一路前行。

歌唱完了，我们到了一个小村子，我们刚到，便有很多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在此等候许久。

“下车，拿东西。”

“哦……哦……”

我跟着师傅下了车，从车的后面拿出来裹尸袋，没想到，脑袋又被挨了一巴掌。

“你是憨嘞迈？抬棺材，你拿裹尸袋搞球？”

“不是你喊我拿嘞嘛……”我捂着被打的地方怯怯说道。

“真嘞是……”魏叔见我笨手笨脚，于是叫我先跟着几个孝子，走到逝者所在的位置。

我跟着几个孝子，没一会便走到了逝者的灵堂前，魏叔也跟了上来，首先，他做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事情。

他，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