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接替天元成为柱的事,在刀匠村的匠人们比东西本人还早的得知了此事。主公亲自下令一定要做出适合东西的日轮刀,为此可以不计成本心血。
按理来说,东西已经更换过不下十几把刀,找不到适合的那就让村长来就好了。但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东西的日轮刀需求过于特殊,即便是村长也暂时做不到锻造出既薄如蝉翼又韧性极高的日轮刀。而东西日常指名的钢铁冢却又不知去向,可以说为了东西的刀整个刀匠村都处于一种相对焦虑的状态。
但其实他们完全不需要如此焦虑,因为——东西压根还没同意成为柱。
鼓声已经在东西的府邸响了近乎一周了。而东西,也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她甚至把锖兔赶回鳞泷左近次那儿,自己独自面对这该死的鼓声骚扰。
她最后还是没忍住,拿着刀就冲出了家门口:“烦死了啊!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睡一觉吗?!”
“那你先答应下来。”
“我答应个鬼!”
笑眯眯的天元举起了手里的鼓。
“我答应!我答应行了吧!”
好吧,最后东西还是妥协了。她麻木的看着自己手上浮现出来的等级,流下了鳄鱼的眼泪。大家都一副早知如此的欣慰表情朝她贺喜,一个个完全都不在乎她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是为什么。
羽织还是深红色的,月相也好好的印在上面,手里的刀是刚锻造好的,冢给她留下了一把刀后就消失不见,留她一人拿着刀不知所措。头绳是锖兔绑的,特意把日月挂坠放平到了一起,那家伙还流下了类似老妈子欣慰的眼泪。
她深吸了一口气,以另一个身份走进了这个庭院。
“早上好,小东西。”蝴蝶忍是第一个与东西打招呼的。
“啊啊,终于。”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目内沾泪。
“切,你这家伙,总算舍得从你那王八房子里出来了?”实弥日常将嘲讽拉到了最满,“天元说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扒出来,怎么,终于耐不住要爬上来了?”
“东西姐终于准备好了吗?”无一郎轻轻吹走了停在他手上的蝴蝶,“恭喜。”
“哼,天元的话你也信,我可是听说他在东西那边吵了她一个星期。”也是日常乱开嘲讽的小芭内,摇晃着手指叭叭的就往东西脸上戳,“你也是,别摆出这副表情,明明早就该当上柱的人躲了这么久还不够,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小芭内先生,别欺负东西啦。”蜜璃好心的“劝架”,“恭喜哦东西,是实至名归的晋升呀。”
“恭喜。”富冈义勇保持着他的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当然也不会说锖兔知道消息乐得给他灌了好几杯酒这件事。
杏寿郎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笑着看着被小芭内戳肿脸敢怒不敢言的东西。
“我害怕,杏寿郎我害怕。”头一次跟着槙寿郎出任务回来后的东西看似很正常,但是一到晚上就会一个人小声的哭泣。被发现后却又什么都不说,杏寿郎只好抱着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我害怕,害怕我走错了路。到底谁才是该斩杀的,到底谁才是真恶,我不敢,我不敢……”
“诶,为什么不当柱?”刚训练完的东西吨了一口手里的水,“就当是我怕麻烦吧,我不像你那样有必须继承柱的理由,虽然杏寿郎如果没有成为炎柱我多半也愿意为了你们成为炎柱,但是……对于我来说,对于继国东西来说,没有成为柱的必要。”
才不是这样,杏寿郎很明白。正式因为注定要成为柱,所以才犹豫,所以才想要逃避。能看到鬼的记忆,一定很煎熬吧,被人伤害后选择伤害人,被伤害者尚且无辜,可在那之前加害者又何尝不是无辜的。或许鬼自己都选择了放弃纠结,可是这份情感会被东西继承,她会迷茫,然而作为柱又怎么能因为这份情感而犹豫。成为柱后,她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将自己藏起然后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关系,那都是该杀的鬼,你没有杀错鬼。
但是,如果这是注定的事情,那就必须去接受。终于想通了吗东西?那真是太好了。
对于杏寿郎而言,比起庆贺东西成为柱,他更希望东西能看明白她自己的心。
听说了吗?那位小姐最后还是成为柱了。”
“是东西小姐吗?天哪,她终于答应了?”
“毕竟不答应的话,音柱好像叫着要在她宿舍敲鼓吹笛到她同意。”
“那东西小姐是?”
“是——明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