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树王」创造了须弥雨林,又通过教令院将智慧赐予国民。即便她与世长辞,其美名也仍在家喻户晓的故事中传唱。
而在神陨之后被贤者们迎回净善宫的「小吉祥草王」,更像是一种符号化的象征——以此昭示神明的庇佑并未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可她究竟是谁,如何降生,又具备怎样的权能,知晓答案之人少之又少。
城中至贤对「小吉祥草王」闪烁其词,民众逐渐从回避的态度中读出了答案,不再奢望神明的智慧凭空降下。
「虚空」一如既往高效又便捷,那也是「大慈树王」遗留的神迹,可人们不知道的是,如今「虚空」也成为了新诞神明的耳与目。
她利用「虚空」遍历了人们的喜怒哀乐,当然也知晓他们对旧神的崇拜与新神的失望,与诸如「智慧之神已经不复存在」的评价。
她深知自己必须不断学习,尽快成长,才能面对来自世界最深处的威胁,这是她无法回避的使命。
不被理解也好,不被重视也好,纳西妲对此并无意见。〉
〈学习与成长的过程是快乐的,有关这个世界的知识总能满足纳西妲旺盛的好奇心。
她逐渐掌握了自然与元素的法则,也理解了天空与大海的生态,她甚至可以融会贯通,创造出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美丽梦境。
这种梦境本质上和她擅长的奇妙比喻是相同的,都会令人恍然大悟,理解两件原本毫不相关的事之间的相似点。
不过她也会有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时候,这种情况往往出现在和人类与社会有关的事件上。
比如在坦白真相就能免除惩罚的时候,有人会选择沉默与谎言;在与真爱之人相处的时候,有人却常常吐出刀刃般的暴言。
仿佛整个世界的矛盾都聚焦并展现在人类这种生物身上,他们的感情变化令纳西妲捉摸不透。
奇妙比喻在此时也失效了,就算放眼世界也无法找到另一个能作为参照的混沌系统。
她只能解释为每个人的特殊性各不相同,这种特殊性令他们在面对相似情感时也会有千差万别的反应。
但这并不能让她满意。想要了解人类,只借助冰冷的知识与教条是不够的。
也许就是从此刻起,纳西妲理解了「她」为何要坚定不移地站在人类一方,哪怕做出莫大的牺牲。
「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纳西妲的生活或许有点千篇一律,可她拥有整个须弥最梦幻与活泼的梦境。
白天利用「虚空」掌握的知识,都会在夜晚的梦中被活灵活现地演绎出来。随着她掌握的知识量不断增加,梦境也变得越来越精致热闹。
这不仅能够让她精神放松,也让她有机会检查刚刚学到的知识是否符合常识,又是否还有所遗漏。
第一次梦到瞑彩鸟的时候,它们保持着站在树桩上的姿势翱翔天际,而且并不张开翅膀。
这幅光景怎么看都有些怪异,确实很快引起了纳西妲的注意。她借此理解了翅膀的作用,随后不久,瞑彩鸟就自然地在梦境中展翅飞舞了。
接下来,她又用相似的方法修复了在水底睡觉的蕈猪,长在苹果树上的白萝卜,以及翅膀颜色不一致的晶蝶。
知识不只被用于合理化世间万物,也可以用来满足极富童趣的玩乐需求。
按理来说,蕈猪只能行走在地面上,但既然知道了翅膀的作用,那长了翅膀的蕈猪不就也能在天上飞翔吗?
既然蕈猪能飞,那鳄鱼也可以双足行走,香辛果也能和人交流…
纳西妲构建知识体系的方式,间接为她架构起了一座不被打扰的小小乐园。在梦中,她无比幸福。〉
〈孩童们见识尚不充分,又容易被情绪左右,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可以不被尊重,或是被肆意嘲笑愚弄。
挫折与失落固然能让他们品尝到现实的滋味,却也会让他们失去纯真的想法与炽热的情感。
不幸遭遇到这类事情的孩子,往往会在某个平常的夜里听到一缕温柔之声。
她认真倾听孩子的倾诉,也会用奇妙比喻为孩子阐明道理,还会陪他们做游戏,聊喜欢的游戏与点心…直到天明。
一夜的陪伴虽然短暂,但孩子们会因此相信世上仍存在着可以理解他们的人。
仇恨与对抗心在暖流中融化。他们变得有机会邂逅生活的转机,变得自信与快乐。
然而,没有一个孩子说得出梦中的声音是谁。即便人们知晓「大慈树王」之威名,无比伟大的她毕竟也已与世长辞。
几个小孩子悄悄聚在一起,讨论这神奇的现象。突然,某位看上去懂得很多的孩子提到了「小吉祥草王」这个有些生僻的名字。
大家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当然,没有哪位家长相信他们。
可那有什么关系?「小吉祥草王」已经是他们的朋友了。〉
〈负责须弥城绿植规划的工作人员,曾经收到过一封神秘信件,署名是「热心而且很闲的普通须弥城市民」。
信里写满了详实的建议,规划也十分周全,既考虑到风雨日照等各类影响,又兼顾了实用需求。
从信件的专业程度就可判断,这是出自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生论派著名学者之手。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匿名,但工作人员就像是收到了上级命令那样,完全按照信中规划将设计在须弥城复现出来。
这次设计收获了很高的评价。后来某一天,当纳西妲借凯瑟琳的身体来到街道上,她欣喜地发现,绿植的摆放跟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信是纳西妲写的,她觉得知识固然重要,但实践也不可或缺。
可是贤者的管理实在太过严格,在纳西妲软磨硬泡之下,他们才答应纳西妲匿名发出这封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的信件。
但对纳西妲来说,初次实践大获成功,她备受鼓舞,走起路来都充满自信,仿佛随时都要飘到天上。
然而在走到下一个拐角时,纳西妲就注意到意料之外的几朵颜色完全不搭的花被栽到一起。
她仔细确认,发现是自己没有考虑到其中一种花变色的可能性,也没有严格规定栽培的环境。
又想到这盆植物可能已经在这里放了好几十天,人人都目睹了她「毫无美感」的布置…
——那天,有好多人都自称看到了平时总是自信微笑地站在柜台后的凯瑟琳小姐,蹲在一盆花旁边双手捂脸,害羞到满脸通红。〉
〈要怎么样才能完全消除「禁忌知识」对世界树的威胁呢?
纳西妲曾以为自己是这个问题的解答者,却没想到她同时也是「答案」本身。
由一个人做出的事,必定会留下那个人的痕迹。而当那个人想要消除自己的时候,一切就会连接成悖论。
所以,就算要达成这个目标,也必须经他人之手。
当纳西妲完全理解这一切,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来不及思考,常年累积的学识竟也丝毫未能支撑她想出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但就像「████」说的那样,作为智者,应该为探寻到答案而高兴。
她并不只是为了做残酷的事情而诞生。唯有「禁忌知识」被彻底解决,她才能放眼须弥的未来,真正去展望独属于这片国度的美好图景。
一个即将走向未来的国度是否能记得一个不复存在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已经不重要了吗?」
纳西妲一定会提出不同的意见。只可惜时间过于短暂,在那擦肩的一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虚空」的存在是手段而并非目的。「禁忌知识」被完全消除那一刻,「虚空」真正完成了它的使命。
觊觎神之心力量的人谋划了整场闹剧,并在最后露出獠牙。
纳西妲以异国的神之心作为要挟,令阴险狡诈的敌人不得不失去「切片」这一保险。
但紧接着,对方也提出交易条件,即有关世界「真相」的关键知识。
他无比了解根植于这片土地的价值观,也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纳西妲的好奇心与责任感。在他看来,将「知识」作为筹码,再合适不过。
仍然握有一枚神之心的纳西妲不得不感到犹豫。她对神之心的了解,并不比对所谓的世界「真相」多。
神之心——无非是聚集了大量元素力,能被她自如使用的核心。可仅是如此,又怎么会有神明狂热地想要将它们聚集在一起?
达成交易意味着双方平等退让,谁都不占上风,更遑论胜利。可拒绝交易意味着某种「无知」,显而易见,这等劣势更容易招致失控。
「智慧之神」瞬间就得出了她的答案…〉
许久前草神创造了须弥雨林,又通过教令院将智慧赐予国民。她的美名无处不在,千万个故事,只为传唱她的事迹与美德而问世。在人民眼中,草神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符号化的象征——因此,他们才能确信神明的庇护自古就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城中至贤对草神崇拜备至,民众也坚定不移地追随其后。而影响诸多的“虚空”系统,则是”小吉祥草王”的耳与目。
它给予她遍历人们喜怒哀乐的能力,令她听见看见一切,让她理解了赞美之外的声音。见闻越是拓展,她越明白自己必须不断学习。她唯有尽快成长,才能面对来自世界最深处的威胁。无法逃离,那是她无法回避的使命。即便没多少人对现状不满,纳西妲依旧坚定不移。她的顽强来源于信念,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这里,她将是所有人的寄托与依靠。
大慈树王消失后,贤者们找到了刚刚诞生的纳西妲,并接回须弥。纳西妲本名布耶尔,当时的她幼小无力,贤者们便以“保护”的名义,将她关在净善宫中,几乎不再过问。回到须弥之后,纳西妲就从未离开过净善宫,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纳西妲深居净善宫内,向来不受重视,也很少被人提及。她一刻不停地学习各种知识,只为更快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神明,尽早地开始引导国民。若不是“禁忌”的威胁日渐临近,她又何尝不想暂时休憩,亲眼去看看须弥的无数生灵?现在的她,只能于梦中遍览五彩斑斓的世间盛景。在心灵的净土中,她与阳光和微风作伴,与人类和动物交友,一起讲故事,做游戏,唱刚刚学会的歌[4]。她将最美好的向往尽数倾注于梦境,但无论夜晚如何喧闹,每当白日来临,她的身畔又会重归寂静。
虽然它的样子和常见玩具收纳箱没什么不同,里面装的却更多是实验性质的仿制品。纳西妲对时下流行的各类游戏非常感兴趣,它们规则简单,却兼顾乐趣与深度,无论是解谜还是对抗,都会让人沉迷很久。简约而不简单,正体现了设计者的“智慧”。解构并重铸自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学习良机。
比起直接到市集里购买这些玩具,她认为,从头开始制作才能获得更深刻的理解。于是她很快就找来了一些木料与工具。根据“虚空”提供的信息,再结合想象,她做出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像是棋牌,拼图,立体锁…制作完成的成就感让纳西妲感到短暂的满足,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是对抗类的游戏,她无法找到合适的对手,而如果是解谜类的游戏,作为制作者肯定知道解法。“要是能找个人来玩玩看就好了。”
她时常会这么想。所以在最合适的人出现之前,这些玩具就暂时都堆在箱子里吧。
五百年前,教令院的贤者们自焦土的废墟中找到了新生的草神纳西妲,将她接回了须弥。为了庆祝神明的失而复得,贤者们就以“小吉祥草王”称呼她,并让她居住在净善宫里。贤者们期盼着她能如大慈树王一般智慧,可事实上,那时她的智慧与普通孩童相仿。这件事让贤者们从未如此清醒,他们意识到,大慈树王已逝。之后贤者便以保护为名,禁止纳西妲离开净善宫。
教令院的学者虽信仰神明,但许多人至今信仰的依旧是前代草神“大慈树王”。在他们看来,是大慈树王创建了须弥,留下了虚空,小吉祥草王只不过是碰巧继承了这些罢。普通民众在教令院刻意的影响下,相对新生的纳西妲,自然也更了解和爱戴大慈树王,只把纳西妲当成一位“存在着”的神明。
在须弥雨林中,有些区域会出现一种名为“死域”的异变现象。死域不仅会使植物枯萎,也会夺走动物和人类的生命。只有驾驭元素力的人,才能在一定时间抵御死域侵蚀。死域的出现,实则为世界树的疾病,在雨林中产生夺走动植物生命的异变现象,在沙漠中则表现为沙尘暴和地震。
死域已在须弥存在了上千年,唯有解决世界树枯萎的问题才能根治。纳西妲一直致力于拯救世界树,她认为拯救的关键就在大慈树王留存在世界树残留的意识中,故纳西妲一直没有放弃对它的解读。尽管大慈树王的意识像是被“污染”了一样,隐含了非常危险的气息。
在道成林修行后,变得精神失常的学者都会被教令院流放到沙漠地带的阿如村。纳西妲一直认为守望子民们是她的义务,所以在某个发生地震的夜晚,纳西妲借助疯学者的身体抚平大地,保护阿如村不受地震危害。纳西妲通过虚空将力量留在了疯学者身上,让他们得以被阿如村民善待,成为阿如村的“守村人”。
作为少数信仰小草神的须弥子民之一,迪娜泽黛童年时,无人在意她的人格与想法,仿佛她活着就是为了拖延身上的魔鳞病。发现这一情况的纳西妲,在意识中给予了她一点重新认识生命的智慧,让她也能拥有“自我”。
花神诞祭最早是为大慈树王祝寿的。树王逝去后便被沿用下来,时间也改为纳西妲的生日,也就是贤者们发现她那天。纳西妲刚被迎回须弥时,须弥人民都很高兴,那时还会隆重庆祝这个节日。可是慢慢地在教令院影响下,须弥人民不太庆祝花神诞日了。对教令院而言,纳西妲的诞生,意味着树王真的逝去了。他们不想庆祝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有任何表示。现今仅有大巴扎部分民众仍保有举办花神诞祭的习俗,但由于教令院的不支持,规模一直不大。
那维莱特
“过于专注也好,过于溺爱也罢,行为虽有瑕疵,但我认可她作为须弥神明的责任感。最年轻之神尚能如此,反观某个歇斯底里的家伙…”
提纳里
“我在上学的时候曾听过这样的说法:‘植物的历史,便是草之国的历史。’也许说者无心,但我总觉得此话另有深意。如果我有一天能见到小草神大人,她会给我解释吗?”
柯莱
“草神啊…小时候我很多次想大声问问神明,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么多苦难。唉,说不定就连神明自己,也经历着各种无奈的事吧。”
多莉
“在须弥,小吉祥草王的信徒非常少。你问我吗?啊,如果她愿意给我摩拉的话,我就是她永恒的信徒。”
莱依拉
“伟大的智慧之神,我最近每晚都在熬夜复习,考试就请让我通过吧!拜托了拜托了…”
珐露珊
“就像知论派的研究也会被用在妙论派上…知识本就是无法被限制的。所有学者都会感激小吉祥草王,让教令院,不,让须弥这个智慧的学城得以摆脱私欲的裹挟,让求知之人都有机会在学术之海中钩深索隐…”
坎蒂丝
“草神啊…作为阿赫玛尔血脉延续的我既然能在此安然生存,或许也仰赖她的仁慈吧。不过,虽说心中怀有淡薄的感激之念,但我毕竟是沙漠的子嗣…”
迪希雅
“哼,我之前还以为,教令院里顶多是有一群自私自利的鬣狗在蝇营狗苟,结果…居然还有这么几匹喂不熟的白眼狼在作乱。依我看,那位小吉祥草王真是慈悲得有些过头了,对付这种劣兽,最好是连骨头都锤碎掉!就这么放他们去林子里歇着,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妮露
“大巴扎的大家都很喜欢小吉祥草王大人,好想听听她对我跳的花神之舞的评价呀…啊!不、不,还是算了算了。她真的来了,我肯定会紧张得不得了。”
旅行者
“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位优秀的神明。”
派蒙
“纳西妲才不是‘不存在的神’!她是一个…怎么说呢…又善良,又智慧,只是偶尔说话有点奇怪的‘好神’!”
艾尔海森
“小吉祥草王似乎游离于须弥的治理体系之外,平时甚至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过于小瞧或敬畏神明都是不可取的。神明需要信徒,同时神明也是生物链中的一环。所以我并不因为参与拯救过神明而自豪,希望小吉祥草王也不必介怀。”
赛诺
“教令院向来更重视死去的大慈树王。他们几乎完全忽略小吉祥草王,我也一直在观念上受他们影响。而且,我自己从未听说过有关小吉祥草王的任何事迹…她就像一个‘不存在的神’。”
“…或许,人们确实拥有一位好神明。”
“评价神明…这在我看来是略微有些僭越的事情。不过在同行的那段时间里,我也亲眼见证了她的智慧、勇气与决心。相较于那些只靠臆想就对她指指点点的贤者,我应该更有资格下这个结论:她是一位优秀的、值得尊敬的神明。”
流浪者
“她选择不除掉我,或许不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也许是因为她很贤明,又有至善之心,又或许,是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孤独的影子…你说我是在恶意揣测?哈,这不是当然的事情嘛!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巴巴托斯
你说草神啊,说到草神,就会先想到她那关于‘梦境’的权能吧?与我所作的那些诗歌一样,她所创造的梦境也一样充满了浪漫与想象,我们可是很合得来呢。
摩拉克斯
智慧之神布耶尔,不仅统管整个须弥,还肩负着守护世界树的职责。若非有大智慧,的确难以司掌这些。拯救世界树一事,整个提瓦特的生灵都理应向她致谢。
巴尔泽布
我很欣赏她的谦逊,谦逊也的确是智者的美德。她的权能理应可以做到许多超乎想象的事,但布耶尔只是将它用在‘纠正与守护’之上…真是个温柔的神明。
深居净善宫的笼中之鸟,只能在梦中将世界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