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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包厢里,红色的软皮沙发中,‘园长’慵懒地斜倚,悠闲地翘起腿,修长白皙的手骨轻轻摩擦着精致的杯缘.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寒霜冻结,压抑得让人几近喘不过气来,这股冷意,恰似与酒杯中沉浮的冰球遥相呼应.
他冷淡地挑起,眼眸里一丝漫不经心的冷意:
龙套“我给你的时间应该够久了,季意闲的下落你不能总吊着我.”
边伯贤神色冷淡,坐在他对面,背部轻轻倚着椅背,尽管处于被压制的位置,却展现出一种气定神闲的上位者风范。他的腿随意地翘起,姿态倨傲,仿佛周围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不答反问,声音沉稳而舒缓,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边伯贤饰边伯贤“黎琛耀最近在招兵买马你知道吗?”
‘园长’没想到他会把话题引到这,眼瞳眯了一下,握着玻璃酒杯,手背青筋暴起.
更令他震怒的是——如此重要的消息,他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掌握,以至于权力出现了短暂的真空.
这种失控感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
边伯贤饰边伯贤“我做的再大,帝都的经济命脉还是全掌控在你手上,伊甸园毁灭对我们,尤其是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边伯贤饰边伯贤“所以,季意闲的事情,你如果不信任我可以让别人去,我是个商人,钱权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人生死——”
边伯贤顿了顿,目光睨向前方,唇边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对生死的淡漠:
边伯贤饰边伯贤“我并不在乎.”
‘园长’瞥了一眼他手指多出来的一枚婚戒,心中一动,抛出杀手锏:
龙套“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没有‘江小姐’这个弱点.”
边伯贤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坐姿,靠在椅背上,正转动着婚戒的手指却陡然间停顿下来,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唇角虽依旧挂着那抹看似漫不经心的微笑,可看向“园长”的目光,却瞬间变得如利刃般狠戾凉薄:
边伯贤饰边伯贤“‘园长’犯不着用枝枝来威胁我,虽说如今我的命确实握在你们手中,但破釜沉舟这件事我还是蛮熟练的,‘园长’看中我不也是看中我不要命的品质吗?”
‘园长’低呵了声,这种自信狂妄的话,在全帝都,恐怕也只有边伯贤一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但边伯贤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死.
他往沙发背轻懒一靠,“园长”往后轻轻一靠,慵懒地倚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龙套“这么说,季意闲的死活,你是真的不在意了?”
边伯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语气极为随意,仿佛季意闲的生死与他毫无关联:
边伯贤饰边伯贤“我要是在乎,当初又怎会让你们成功抓到季意闲?”
这件事发生在上个星期.
本来以为边伯贤和季意闲是亲如兄弟,从两年前边伯贤答应加入伊甸园起,针对季意闲的抓捕计划就从未得手过。身为主谋的边伯贤,多次未能给予正确的指引.
如今好不容易将季意闲擒获,却不料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竟然逃脱了.
消息传来,“园长”勃然大怒,暴戾的怒火几乎烧穿理智。他当即下令,将负责看守的几人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园长’的眸光冷下去,与边伯贤四目相对,那眼神仿佛在试图穿透他的瞳孔,搜寻着某些遗失的痕迹.
然而,一切皆是枉然.
眼前的边伯贤,其眼神已不复往昔的犹豫与温情,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漠与决绝,昔日的道德与情谊,似乎都随着风轻轻飘散,只余下利益的天平与精心的算计,在这无声的较量中赫然显现.
边伯贤饰边伯贤“在得知黎琛耀开始招兵买马的那一刻我觉得没必要了,瞒来瞒去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我很不爽.”
边伯贤仿佛是漫不经心地在说着,眼眸中却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边伯贤饰边伯贤“所以,季意闲在我手上就成了一个废人,大家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何必争来斗去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我可不想最后成为孤魂野鬼.”
‘园长’的心情半点轻松不起来,冷冷地将酒杯碰到唇边,一饮而尽,企图用那杯中之冰来驱散心中的熊熊怒火。声音客气而温和,虽然没有一丝脾气和冷硬,却有太多疏离:
龙套“黎琛耀那边我会派人去盯,季意闲那边…麻烦六爷做收尾工作.”
边伯贤微微笑了:
边伯贤饰边伯贤“期待‘园长’能给我更多好消息.”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平西装上细微的褶皱,随后指尖优雅地扣上纽扣,下颌线条在灯光下镀上一层冷冽的弧度,眉眼间凝着一抹与生俱来的矜贵,仿佛连空气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稀薄.
他转身时肩线笔挺,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利落的轮廓,锃亮的红底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而清晰的声响.
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仿佛整个空间都随着他的离去而黯淡了几分.
‘园长’的眸光在门关上的瞬间彻底冷却,仿佛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砰——”
一声刺耳的脆响炸开,酒杯被他狠狠砸在茶几上,杯底瞬间迸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迟疑,抄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动,精准地拨通了陆南涔的号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