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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结束了对江栀沅的检查从江栀沅病房出来就径直走到了边伯贤病房门口,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目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边伯贤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眉头微微蹙起,神色专注,似乎完全沉浸在工作里,对门外的动静毫无察觉.
又敲了几下,边伯贤才闻声抬起头,目光越过电脑屏幕,朝门口看了一眼.
见是江栀沅的主治医生,他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将电脑合上.
医生见状,轻轻带上身后的门,走到病床边,神色变得认真而严谨,开始向边伯贤汇报刚才江栀沅的检查情况.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说得清晰有力,边伯贤听得很专注,时不时微微皱眉,眼神里流露出关切.
听他说完,边伯贤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边伯贤饰边伯贤“我让你检查了我夫人的大脑怎么样了?”
医生赶忙回答:
龙套“六爷请放心,太太没有任何问题,各项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
边伯贤饰边伯贤“正常?”
边伯贤眉头拧得更紧,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漫出来,语气里添了几分沉郁:
边伯贤饰边伯贤“那她时不时喊疼,又是怎么回事?”
医生斟酌着词句,神色谨慎,语气中带着几分医者特有的沉稳:
龙套“六爷,太太大脑的生理结构和功能目前看来确实没有问题。她时不时感到疼痛,有可能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人在经历重大刺激或长期处于压力状态下,可能会引发心因性疼痛,这种疼痛并非由身体的器质性病变引起,而是心理状态的一种躯体化表现。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我们后续还会密切关注太太的情况,做进一步的观察和诊断.”
医生的话音一落,整个病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若都凝固了.
边伯贤坐在床边,身子僵挺得像尊雕塑,只有无意识交握的双手泄露了情绪——指节绷得发白,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他静静地听着,听得无比专注,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待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慢慢垂下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却遮不住他此刻痛苦不堪的神情.
那是一种蚀骨焚心的自责.
此刻的他仿佛被困在无间地狱,被愧疚的烈焰反复灼烧.
整个人笼罩在灰败的阴影里,透出一种濒死的颓唐.
边伯贤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栀沅痛苦的模样,原来她所有的煎熬,根源都在于他.
一想到她并不爱自己,却因边序的缘故,不得不困在这段婚姻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边伯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布满尖刺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下收紧都伴随着钻心刺骨的痛.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身下的床单,关节发出细微的脆响,手背上青筋虬结。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极度痛苦.
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无可赦的恶徒,亲手将心爱的人拖入了痛苦的深渊.
许久,边伯贤脸上的肌肉扯动,努力挤出一抹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的弧度里全是自我厌弃与无尽悲凉.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边伯贤饰边伯贤“我才是罪归祸首.”
这声音像在云雾里一样.
让人抓不到,上一秒刚刚听到,下一秒就消散在寂静的病房里,好似从未存在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