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这么多年，你的身体东拼西凑只为了更像她吗”
她的事情你听袁天罡提起过只言片语解，虽然只是清楚个大概，也足够了，左右也是个可怜人。
降臣“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她的背影一怔，你没在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李忘忧“这药效能持续多久”
她算了算，在箱子里翻着东西。
降臣“二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你孩子降生前五个月”
闰年的二月末吗，那就是这个月末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三月有余了。
李忘忧“也好，就当是新生了”
铜镜里的指尖泛着青灰，你摸着小腹苦笑
降臣“你不是他亲传的吗，怎么有孕自己都不知道吗”
闻言你心里苦涩，谁会没事给自己把脉啊，再者你的身体不好，明白的越清楚心里的那一关就越过不去。
李忘忧“实在惭愧，当初志不在此，学医也只是为了更好运用华阳针法”
降臣的银针悬在半空，烛火将她影子投在石壁，像极了洛阳刑房里的索命幡。
降臣“胎像虽稳，但你的身体已如朽木。”
她捻动银针的力道重了几分，
降臣“若不要这孩子，以后怕是要抱憾终身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玉佩——那是袁天罡当年在藏兵谷塞给你的，羊脂玉上还刻着“不良人”三字。
李忘忧“留下，我要留下他”
降臣皱眉时，你看见她袖口露出的咒文——那是她为你准备的换心符。
李忘忧“也真是麻烦你了，许久不见，再见面就要让你又是为我恢复记忆又是保住我的命”
你本想求降臣用禁术续你命，现在想来，只能今后了。
降臣“这孩子是……”
降臣欲言又止，将安胎药推到你面前，药香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你忽然想起初遇他时，他站在殿中看你的样子。
李忘忧“李存礼的”
降臣震惊之余再次加深了对你李家的刻板印象，前有你母亲武媚娘嫁李世民和李治，后有杨玉环嫁李隆基和李瑁隆，现有你和李存勖李存礼两兄弟，你们老李家确实是乱。
降臣“殿下，你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要是现在想换器官续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必须舍去”
李忘忧“不，我要留着”
你隔着衣服摸着肚子微微的凸起，像极了李存礼握剑时弯曲的指节。
降臣“你真的确定要留下吗”
降臣将最后问了你一遍，炉火映得她的脸。
李忘忧“他是他，孩子是孩子，他又怎能与我的孩子相提并论”
身体突然剧烈起来，你按住绞痛的胸口，看来这副身体从你强行使用内力时就已经开始衰败了，如今只希望能挺过孩子平安降生。
降臣“你既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多劝你，我还是那句话，我答应过他，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死”
降臣在火炉旁叹气，大概是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凉薄的一个人会为了一个孩子如此这般不顾全自己。
降臣“你记得练九幽玄天神功，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不死药反噬身体”
九幽玄天神功真的没问题吗，你的身体连天罡决和七星决这种至阳功力都无法练成，至阴的……你抬眸，降臣顿了顿眼神里划过一丝皎洁。
降臣“对了，你之前去过漠北，你去做什么了？”
你抬眸看向她，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
……
……
深夜枯枝败叶，在晚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庭院中的寂静，为夜晚更添几分寒意。
那晚，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一片麦田，麦田之中那白发少年背对着你，他转过身时看向你的目光充满了爱意，他的五官逐渐清晰起来，爱人的眼睛如同第八大洋，温柔、浪漫、爱意。
——“令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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