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天始终都是冷的,你坐在后院的池塘里冻的面色发白,练着九幽玄天神功,只是你的体质根本不适合练习这至阴功法,即便你再怎么努力,也无从突破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等你修习结束后,已是早晨,修炼的进度还不及李星云的速度一半,你垂头丧气的站起身,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池塘里阿姐养的鱼,竟都死了,全都飘起白肚皮浮在水面,你心下一惊,处理完鱼的尸体鬼鬼祟祟的从后门绕进屋内,但屋子里静悄悄的,大门也紧锁着,她们不在吗?
不过不在也好,这也替你争取了些时间将功补过,你牵着院中的驴往集市上赶,只为了能瞒过阿姐的眼睛。
回来的路上,撞见路中央等你的李星云,只是——他双臂环胸时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臂。
李忘忧“三千院,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你这句话完全就是肯定句,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闻言他目光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
李星云“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翻下驴背牵着缰绳,朝他走去微微挑眉。
李忘忧“别说三千,就算你有三万张面孔,我也一眼就能认出是你”
对他而言,这样的情话在你口中当真是张口就来,其实你认不出他的,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时候做出下意识的小动作。
李忘忧“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李星云出什么事了吗?”
他无奈的轻笑,摘下脸上的假面,露出原本的模样,你本以为他是那种和巴尔很贴切的脸,没想到却长了一张柔美的脸,阴柔不失男人的俊朗,只是你不知这张脸下面会不会还有一张脸。
三千院“大帅昨晚去了阴山,计划开始了,在此期间我要暂代不良帅一职”
昨晚他们去了阴山吗,怪不得你一大早没看到他们的影子。
李忘忧“暂代?”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在嘴里陈述了一遍。
三千院“是啊,暂代”
他接过驴的缰绳栓在一旁的灌木丛中,随后朝断崖旁边走去,你见此跟上,二人坐了下来。
李忘忧“你们要做什么?”
三千院“大帅说了,对你保密”
你轻佻了一下眉毛,不再看他,他不说你也会去问李星云。
李忘忧“晚霞美好,只是短暂,好在胜过日复一日”
身在大漠的最深处,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这里的夕阳是绝美的。
三千院“并非日复一日,都是独一无二的”
说着向后躺去,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三千院“我在燕云见过许多这样的晚霞,只是再也不是当初那般心境了”
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心情,和什么人,都是不同的。他说的惆怅,你听的悲凉,昼夜轮转,身边都一切确实不似当年。
三千院“不妨讲讲你的事吧”
他话锋一转你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他,他此刻闭着眼睛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似乎能带起风,肤白如玉,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了。
李忘忧“你想听什么”
三千院“都行”
什么都行,他现在只想听你的声音,每次他想要靠近,你就轻轻躲开,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令他捉摸不透你的心思,只能在这种暖味的拉扯中备受煎熬。
李忘忧“既然都行,那就算了”
你的语气里带着打趣的意味,环着膝盖的双手紧了紧,他沉默片刻冷不丁的开口。
三千院“我见到李存礼了”
李忘忧“什么?”
你侧过头看向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千院“他没死”
李忘忧“那他现在在哪?”
他看着你的眸子,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也被你抹灭,失望、愤满的情绪如洪水决堤般从心底涌出,几乎要将他摧溃。
三千院“你那么在乎他做什么”
他撇开目光掩盖掉眼底的苦涩不再看你,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说这话时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
李忘忧“当然要在乎他了,难不成还要在乎你吗”
你说的轻巧,丝毫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闻言他的手慢慢握紧成拳,站起身就要离开。
李忘忧“这就要走了啊”
他没有说话,你连忙起身跟上,他的腿很长快步走起来你要用小跑才能勉强追上。
三千院“牵着你驴,别来烦我”
把缰绳塞进你的手里,便头也不回的骑着马离开了,你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缰绳,撇了撇嘴。
李忘忧“真是和你的脸一样善变”
说着你牵着驴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