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曦走出了正堂,但出于不想迷路也没有多在鹤鸢阁内停留走出阁御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返回了鹤染云华归
等到了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与安逸宸等人用过晚膳后就回到雪梅院中自己的雪室内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日寅时,安雪曦早早地起床洗漱完然后来到膳堂走进去
“翎儿来了,正好用早膳。”
“兄长,阿姐,我们吃完就走吗?”
“如果你东西拾掇好了,吃完就走。”
“好,那吃完跟爹娘说一声就出发吧。”
“嗯。”
“不用了,翎儿,我们来了。”
说话间,安逸宸和林云曦走了进来
“不用说了,吃完就赶快启程吧,蓝氏卯时作亥时息,你们可不能迟到啊。”
“知晓知晓。”
“虽然男修与女修是分开的,但听学是一样在兰室,还有三千多条家规,可不能犯啊。”
说话间,安谨辰,安云璃和安雪曦已经用完早膳。三人拿起放在桌子一旁的佩剑向安逸宸和林云曦告辞
“爹,娘,孩儿走了,你们多保重。”
“好,放心去吧。”
安谨辰三人走出膳堂来到鹤染云华归门口一路御剑来到云深不知处山门口,收起佩剑徒步走到姑苏蓝氏仙府门口,向守门弟子表明后便走了进去
只见得一位身穿蓝氏校服,外层着一件白色长袍,腰系佩剑手执折扇,头上系着姑苏蓝氏抹额的少年站在台阶上,看着走过去的两名金衣公子,似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台阶下的三人
“安公子,安小姐以及安三小姐,三位可算是到了,请随我来。”
“那便有劳蓝三公子了。”
“三位无需客气。”
说完,蓝翊尘便带着安雪曦三人继续往上走去。待四人来到兰室门口就听见魏无羡说了一句
“兰室,名倒雅致,就是教书的老先生古板得紧。”
“可人也的确了得呀,听说再草包无用,经他教养一两年也能人模狗样了。”
“我现在岂非已经足够人模狗样了。”
似是声音略大了些,被不远处和人聊天的聂怀桑听见了,回头摇了摇拿着扇子的那只手
“江兄,魏兄,蓝三公子,安公子,安小姐,安三小姐。”
站在聂怀桑旁边的那位弟子问道
“这魏兄不过是云梦的弟子,怎的也能来姑苏听学呀?”
“魏兄乃江家宗主故人之子,从小便被待若亲子的。”
“原来如此,我说怎的江兄和魏兄瞧着不像主仆像兄弟。”
那位弟子似是明白了一般说道,待几人走近
“晚吟兄,无羡兄,谨辰兄,安小姐,安三小姐,你们几位初到姑苏,无聊坏了吧。”
说完倒是看了看蓝翊尘的神色,见他并不在意,也是让聂怀桑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姑苏挺美的。”
“嗯,无聊倒不至于,就是起太早。”
“啊,这边卯时作,也还好吧,你们什么时候起的?”
“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
“就算打山鸡,我也还是第一呀。”
学神的世界我们不懂,安雪曦和蓝翊尘叹了一口气。听到这话,聂怀桑一拍扇子
“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着我!”
可惜一旁的弟子拍了他的肩膀
“怀桑兄,没有人会拦你,你大哥只是会打断你的腿而已。”
“哈哈哈,其实啊,姑苏也挺好玩儿的。”
“确实,我听说姑苏的枇杷也很好吃。”
“你们在说笑吧,魏兄,安兄,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和鹤染云华归,此来姑苏,记住有一个人千万不要去招惹。”
“谁啊?蓝启仁?”
“怀桑说的难道是……”
“应当是在说蓝老先生吧?”
“不是那老头,你需注意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蓝氏三璧之一的蓝湛。”
“蓝湛?蓝……忘机?”
“正是。”
“蓝湛掌罚,修为又高,人人见着都惧他三分。不过嘛,他常年闭关,寻常也见不到。”
“那可未必啊,怀桑兄,你看那是谁。”
说着,蓝翊尘便看向兰室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聂怀桑转头一看,吓得双手抓着自己的扇子
在众人的视线中,此人墨色长发与白色抹额一齐随风飞舞,头侧过来时才看清此人如此出尘绝艳,就连风也似是停止了呼吸
魏无羡惊得半边眉毛上挑了一下,聂怀桑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拿着扇子从蓝忘机的视线慢慢挪,发现他看得正是魏无羡,便打开折扇遮住下半边脸说道
“魏兄,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啊?”
“这个嘛,昨夜我拿着两坛天子笑被他逮着了,然后他说,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允入内,出去。”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将一坛天子笑递给他说,天子笑,分你一坛,当作没看见行不行?”
“这就难怪了,难怪二哥方才那种神情看着你。”
说着蓝翊尘和安雪曦互看一眼,这妥妥的忘羡名场面之一啊
“然后他说,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我就无奈了,说这里究竟有什么不禁的。”
“依照二哥的性子肯定会说‘规训石上所列清楚详尽,自行去看’这样吧。”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句。然后我就说,你们那家规啊,三千多条不带重复,谁会去看啊?”
“照这样二哥肯定要生气了。”
“对,然后我就说,我不进去就坐在墙头上喝不算破禁吧,然后就当着他面喝了一坛天子笑。”
真不愧是你,夷陵老祖,试问这前来听学的弟子还有谁有这胆量啊!安雪曦不禁感叹
“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还摔碎了一坛天子笑,真是太可惜了。”
“啊?!云深不知处禁夜游,禁酒,禁私自斗殴,你居然一来就犯了三项!”
“规矩比蚂蚁都多。”
说着看向蓝忘机,发现他正眉头禁锁地看着自己,江澄一拍他的肩膀
“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说完就去寻个位置坐了,魏无羡却单手叉腰略歪头笑着看向那蓝忘机,蓝翊尘和其余几人也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来静等听学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蓝启仁拿着个卷轴走了进来,站在桌案前
“先生好。”
“请坐。”
说完,蓝启仁打开卷轴,只见那卷轴一直延伸到最后一排弟子的座位旁开始讲起了蓝氏家规
“姑苏蓝氏家规,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境内杀生,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
魏无羡听着感觉无聊便托腮歪头看了看蓝忘机,心想:这么无聊的东西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台上的蓝启仁刚念了“不可”突然拿戒尺猛的敲了一下桌子,魏无羡这才继续一手撑着头看向蓝启仁
“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我才一条一条复述,既然这样也有人不认真听,那好,我们来讲些别的,魏婴。”
坐在底下的安雪曦和蓝翊尘听家规已经听得快要睡着了,突然听见蓝启仁点了魏无羡的名字,瞬间来了精神立刻端正了坐好,继续听蓝启仁讲课
“在!”
魏无羡探出头来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我且问一问你,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澜州安氏先祖所操何业?”
“画师。”
“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呵,倘若温氏先祖温卯要是知道他后辈做的事情,怕是都能掀开棺材板被气活过来了吧?安雪曦想着想着轻轻摇了摇头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如何区分?”
“妖者乃非人之活物所化,魔着乃生人所化,鬼者乃死者所化 怪者乃非人之死物所化。”
“嗯,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过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该当何如?”
“嗯这个……”
底下的弟子都不敢动弹,聂怀桑坐在魏无羡身后赶紧拿书遮住自己,暗自祈祷千万别点自己名字,蓝启仁看了一圈最终点了蓝忘机的名字
“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忘机站了起来,答道
“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