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施计划的前几个晚上,谢危这些天的动作已经将平南王的疑虑给打消了,裴昭月看着谢危去门口听了听声音,就走过来,看着她。
“过几日就要行动了,这个你拿着。”
谢危从袖子里递给她一把刀,裴昭月愣了愣,随后把刀递了回去。
“不行,我拿了你怎么办?”
“你先拿着,利刃在手,总好比两手空空,万一遇到一点什么。”
“我有东西在手上的,你这个还是留着给你自己吧”
裴昭月从头上取下钗子,她当日就想到了将这个簪在头上,不论是危险重重也好,还是平安到达,都带着这个能出其不意。
裴昭月把这个钗子放到谢危手上,谢危上手摸了摸,那尖锐处比普通簪子要细很多,若是杀人者能快准狠,那么这个绝对是一大杀器。谢危又看了看外表,比普通簪子用的材料要更加珍贵。
簪子被谢危放到桌上,裴昭月把另一个从发髻上取下来,谢危看着低着头的裴昭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有些红了的眼眶。
“放心,一定带你回家”
裴昭月愣了一瞬间,谢危的手就这样静静地放在她的脸上,她也不曾挣扎,或许是不想罢。谢危对裴昭月那日说的话起作用了,裴昭月和谢危之间总归是经历过生死磨难的,在两个有心人的帮助下,鸿沟确实消除了不少。
裴昭月的手揽过谢危的腰,两人之间同床共枕了十几来天,她的睡觉姿势是越来越像平常在家里睡的时候。谢危几次去过她闺房里,每次的睡觉姿势都不一样。
谢危被她的动作惊到了,他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裴昭月的脸,她睡的很香,手上的手直接揽上了他的,谢危不敢相信。偷偷的笑了一番,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没动。
“阿月,我杀过,利用和算计太多的人。可你,是唯一一个在生死关头没有抛弃我的人。”
“其实我见你的第一面就觉得,我都快死了怎么还有人来啊?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模样,直到你把药给了我,自己却高烧不退忘了这件事”
“我就觉得,这姑娘是像天上月一般,这么漂亮,还这么孤傲。所以我向你的父亲求娶了你,当时你正在昏迷当中,我也不是那个太子少师,你父亲居然答应了”
“现在想想,还好我动作快”
裴昭月的眼睛微微颤抖,她睁开眼睛对着谢危说。
“我都听到了,谢危,你和我说了那么,你不能死”
裴昭月把手收回来,谢危侧着头去看她,这是谢危第一次红了眼眶,裴昭月捂住他的眼睛转过身子去。
“这回我真的睡觉了”
一切都如同梦一般,裴昭月刚才经历了巨大的恐惧,可更让她感受到伤心的是谢危用自己的手换了她一只手,裴昭月摇了摇头,她挣脱开士兵,去看了看被刀刃戳穿的手。
“你不要这样,我还不起了谢危”
“那不是更好吗?换你欠我的”
平南王也被谢危这个举动震惊到了,大声呵斥:“度钧,你为了这个女人连你执着多年的琴都可以放弃吗”
谢危抬头,俨然是泛红的眼睛:“别说是琴,天下,权势,都不如她”
谢危看着正在流眼泪的裴昭月,试图扯出一个笑来安慰她,可自己的手好疼,安慰不了。
“不好了!外面来了军队!”
裴昭月搀扶着谢危,他们两个就这么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身中迷药晕倒,谢危看着平南王迷惑的样子,抬起眼来看着平南王,那眼神里全是不屑。
只是平南王终究是平南王,他一把抓着倒在一旁士兵的剑,往他们这个方向来,裴昭月扯着谢危一直后退,裴昭月弯下腰来挡住了平南王的攻击,谢危将刀反转一把刺向平南王,同时他也挨了平南王一拳。
裴昭月蹲下身来抱起谢危,她从谢危的袖子中找到了那枚匕首,在平南王过来之时快准狠的刺向他的心脏,平南王向后倒去,谢危抓着她的手,用最后一点力撑起来安慰裴昭月。
“好了,没事了,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