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哭过了,当我再次抬头,发现床上的枕头被我的眼泪湿润大半。当我再次打开房门时,餐桌上的早餐和厨房打扫好,我喊夏天的名字,没人回应。
这时手机响了,收到了一条信息:“上班去了,给你请假了,我们都需要静静。”
夏天发现照片的那两天,是夏天唯一一次对我发火,其实如果我没有捧着夏天的脸喊周燃的话,我和夏天在一起的这段时光,可能真的是自从周燃走后我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快乐。
仔细想想,周燃和夏天是有区别。周燃很爱笑,可能因为需要在户外长期做任务,他也不爱打扮,总喜欢穿深色的衣服。而夏天平时带着眼镜板着脸,只有对着我才回微微上扬嘴角,生活也精致,特别是穿西装,尽显老成稳重。
自那天之后,夏天都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一切犹如都没有发生过于一样。既然这样,我不想去想这件事,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也当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生活。每天晚上,夏天都提前做好晚饭,我一进门就就可以开饭;吃饭完后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和公园里的大爷大妈唠唠家常,有时还会与人手弹两局;然后,在一起看看电视读读书。
他会提醒我不要贪凉,多喝热水,依然记得我的生理期,我不舒服的时候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不过,我发现夏天渐渐地开始尝试不同的穿衣风格,由亮色转变为深色。我还在卫生间的柜子里找到一盒隐形眼镜。
我看着他越来越像周燃,甚至有的时候我都分不清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夏天还是周燃。
我到底爱着谁,可能我自己都忘了,眼前人到底是谁,我着实有些分不清。这种又梦幻又刺痛的感觉,就像嘴里粘着一颗包裹着玻璃渣的软糖,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良知告诉我,我不应该再这么下去了,这样对夏天不公平,也会玷污了我对周燃的感情。夏天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遭受我这样的对待。
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与往常不同的是家里的黑着灯。对此,我也并不感到奇怪,夏天虽然在编制内,每天固定时间上下班,作息规律,但偶尔也需要加班。
当我想摸着黑开灯时,厨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昏黄的火光乍破了房子里的黑暗,我看见周燃站在门口手里捧着蛋糕。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在对我笑。我有些犹豫,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径直的向他走去。
“生日快乐!”眼前人微笑道。
我伸出双手,要抚摸他的脸,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意思,弯下腰仰起头。我揉搓着他的脸颊,用奶油在他脸上画了胡子,嘲笑他是一只小花猫,他也跟着我笑,陪我疯。
一个人可以和另一个人长得很像,可以模仿另一个人的穿衣搭配、行为举止,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夏天的古水无波,而不是周燃眼中的清澈明亮。
疯够了,我放下捏着他脸的掌,向后撤了一步,轻轻地略弯嘴角:“够了,夏天。”
我再也不想也不会混淆他们了,高悬在我头顶的剑终于放了下来,我认清了事实,也接受了美梦变成碎片。
声音传到了夏天的耳朵里,他似乎先愣住了一瞬,然后眼睛里亮出一阵欣喜。他似乎在为我可以认出他高兴:“你叫我什么?”
“夏天。”如他所愿,我再叫了他一声。
夏天一把抱住我,拿出戒指,向我单膝下跪,眼神真挚而热烈:“悦悦,你愿意嫁给我吗,承受我余生所有的喜欢?”
“对不起,夏天,我不能接受,至少在我放下周燃之前。谢谢你陪我疯了一次,做回你自己吧,你是夏天,不是周燃。”这一次,我拒绝了夏天,坚定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