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用尽最后力气拨开藤蔓,钻进洞中。洞口虽小,内里却别有洞天,是一个数丈见方、干燥背风的天然石洞。洞顶有缝隙透入微弱天光,洞底是干燥的沙土
太子丹(幼年)安全了……暂时。
太子丹背靠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嘴角再次溢出血沫。灵力透支加上重伤,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嬴政也瘫倒在地,左臂的剧痛和全身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蜷缩在冰冷的沙地上,瑟瑟发抖,牙齿格格打颤。
看着嬴政青紫的嘴唇和颤抖的身体,太子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从嬴政贴身衣物中摸出那包幸存的火石火绒——油布防水,里面的引火物勉强可用。
“嚓…嚓…嚓…”冰冷的石洞中,只有火石撞击的微弱声响。灵力枯竭,连生火都变得异常艰难。火星零星溅在干燥的火绒上,却迟迟无法引燃。
汗水混着血水从太子丹额头滑落。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终于,一缕微弱的青烟升起,紧接着,一点橘红色的火苗顽强地在火绒上跳动起来!
太子丹(幼年)成了
太子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小心翼翼地将这珍贵的火种移到早已准备好的、从洞口收集的细小枯枝上。火苗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树枝,噼啪作响,渐渐壮大,最终化作一团温暖跳跃的篝火!
橘红色的火光瞬间驱散了石洞的阴冷和黑暗,也驱散了嬴政身上刺骨的寒意。他本能地向着火堆挪动,感受着那久违的的温暖包裹住自己冰冷的身体。火光映照着他苍白的小脸和吊着的左臂,也映照着太子丹疲惫不堪却依旧挺直的脊背和胸前的血迹。
嬴政(幼年)师……太子殿下……
嬴政看着太子丹嘴角未干的血迹,声音嘶哑颤抖
嬴政(幼年)您的伤
太子丹(幼年)死不了
太子丹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衣襟,就着篝火烤热,递给嬴政
太子丹(幼年)擦擦脸,把湿衣服烤干。你的左臂,天亮前不能动。
他不再说话,闭目盘膝,开始艰难地引导体内那几乎枯竭的微弱灵力,尝试修复自身严重的伤势。篝火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忽明忽暗。
嬴政接过温热的布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泥污和血渍。他脱下湿透冰冷的外袍,靠近火堆烘烤。身体渐渐回暖,左臂的剧痛在温暖的包裹下似乎也减轻了些许。他看着篝火,看着火光中太子丹那沉静而坚毅的侧脸,又想起坠崖时那舍身相护的冰冷怀抱,想起那粗暴却救命的接骨……
恐惧、疼痛、劫后余生的茫然……种种情绪翻腾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在他幼小的心底沉淀下来。那不是单纯的感激,更像是一种烙印般的归属和……依赖。
他挪动身体,靠得离火堆更近些,也离那个闭目疗伤的身影更近些。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像一只终于找到巢穴的幼兽,在温暖的火光和沉重的疲惫中,意识渐渐模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