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微微蹙眉,觉得今日的嬴政似乎格外难以沟通。他向前一步,准备再劝
太子丹(成年)大王…
嬴政(成年)丹师!
嬴政突然打断了他,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急促。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太子丹,面向那幅寰宇坤舆图,肩膀似乎有些紧绷。
书房内陷入一种奇怪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嬴政才缓缓转过身。令太子丹愕然的是,这位横扫六合、威压寰宇的始皇帝,脸上竟然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红晕,他的眼神不再像往常一样犀利,反而有些游移不定,甚至……带着点少年人般的窘迫。
嬴政(成年)丹师…你…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太子丹心中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升起。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太子丹(成年)大王何意?臣当明白什么?
嬴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目光终于定向太子丹的脸上,那眼神炽热复杂,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嬴政(成年)我之所以之所以不愿立后纳妃,不愿考虑子嗣,除了国事,更因为我的身边,早已有了想要并肩、想要长伴之人。
嬴政(成年)我这一生,从赵国最低微的质子到横扫八荒,见识过无数人或鄙夷、仇恨、或谄媚、或忠诚、或恐惧的眼神。唯有老师你……你看着我时,眼中从未有这些。你是我那段不堪的过往中最明亮的光,你屡次救我于水火之中,你教我识字,教我帝王心术,给我寰宇视野,带给我这铁甲舰、飞机、电光……你与我共享这最大的秘密,并肩开创这万世未有之局。我的宏图,我的天下,我的一切,都有你的印记。
他的声音越发激动,几乎是豁出去般说道
嬴政(成年)我的心意,难道丹师从未察觉?走想要的,不是后宫那些庸脂俗粉,走想要的……是能真正理解我,能与我同行在这条超越凡俗之路上的……
嬴政(成年)你!
嬴政(成年)丹师,我只要你!
太子丹彻底愣住了。纵然他历经快穿,见识过无数风浪,也万万没想到会面临这样的场面,嬴政,千古一帝,竟然对他告白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看着嬴政那双充满了期待、紧张、甚至有一丝脆弱的眼睛,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直接严词拒绝?以嬴政的性格和如今的地位修为,后果难料,甚至可能引发难以想象的情绪反弹,不利于任务和这个世界的稳定。接受?更不可能!先不说他自身的任务和来历,单是这扭曲的关系和性别,就绝无可能。
电光火石间,太子丹做出了反应。他微微垂眸,避开了嬴政那过于炽热的目光,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淡淡的怅惘
太子丹(成年)陛下之心意,臣……明白了。
太子丹(成年)陛下视臣为知己,为肱骨,为共享长生与伟业的同行者,此乃臣之荣幸,亦与臣之心意相合。能与陛下共铸此旷古伟业,开拓无尽寰宇,已是臣莫大的机缘与欣慰。
太子丹努力组织着语言,尽量不伤到嬴政,他巧妙地将“长伴”和“唯一”的情感诉求,引导向了“知己”和“同行者”的事业伙伴关系。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太子丹(成年)大王,道之一途,漫长悠远。你我所求,已是逆天改命,超越凡俗伦常。男女之情,于凡人乃天伦,于你我这般求道者而言,或许终将是漫漫道途中的一段尘缘风景,而非终点。大王之心,臣感念。但臣之心,早已系于大道,系于助陛下完成这万世之功。此心再无余暇,亦不敢他顾。望大王体谅。
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将问题拔高到了“求道者”的层面,暗示情感羁绊或许会成为修行路上的阻碍,表明自己心向大道与辅佐之功,再无儿女私情的位置。既保全了嬴政的颜面,也清晰地划下了界限。
嬴政眼中的炽热光芒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了然的沉寂。他何等聪明,自然听懂了太子丹话语中委婉坚定的拒绝。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掠过眼底,但很快被帝王的骄傲和修仙者的冷寂所覆盖。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嬴政(成年)孤明白了。是孤唐突了。丹师之心,在于大道,在于帝国。孤亦然。
他转过身,再次望向那幅寰宇图,背影似乎比刚才更加挺拔,也更加孤寂。
嬴政(成年)子嗣之事,孤会考虑的
太子丹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他躬身一礼
太子丹(成年)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