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他在只身奔赴一场不明对象的约。
设定：设定：“成精的竖琴”阿曼德X“乐器行店长”牧四诚
上一棒：
1.
异常现象处理局每年都要收纳一批新人。
新人们会跟着分配好的教官一起训练，直到通过最终的考核，成为正式队员为止。
根据能力的不同，处理局会把他们分进适合的队伍里。
作为一个除了007其他都好说的地方，队长有选择队员的权利，队员也有选择上司的权利。
于是休完了长假回到局里的牧四诚发现有人选择自己的时候天都塌了。
“不是，我光是出外勤就出了三年，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交了工作报告就走，新人的面我都没见过几个，这还有人选我？！”牧四诚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队员素质报告评价》，再一次心疼自己。
对面的白柳悠闲地喝着奶茶，看着他一个人破防。
牧四诚：“……”
够了！拿着那一点破工资，干了别人十年都干不完的活，老子心疼我自己！！
“这是规定。队员有选择自己直属长官的权利。”
“所以，牧队长，别忘了给你的队员写评价表。”
白柳隔空点着那本评价表。
牧四诚：“……”
你一个天天违反规定早退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刘佳仪捧着一杯奶茶喝，在欣赏了一阵子牧四诚破防后，才施施然开口，“没记错的话，还是个熟人。”
“什么熟人会当我队员？都可以和我同起同坐了好吧？”牧四诚觉得荒谬。
刘佳仪无语，“你是不是没看我给你发的队员资料？”
牧四诚想了想，还真没有。
“……”
在白柳看好戏的目光的注视下，牧四诚点开了新收到的文件。
十分钟后，牧四诚瘫在了沙发上，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
“……阿曼德他哥不是三局的吗？他就算要进异常现象处理局，也可以直接跟着他哥，为什么要来总局？”
“我也很好奇。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生魂回到原来的身体上，会忘记做灵魂时候的记忆，但现在看来，阿曼德不是这个情况。”
白柳放下奶茶，玩味地看着牧四诚。
牧四诚：“……”太默契不好，他说真的。
抹了把脸，牧四诚顺了一杯奶茶坐回沙发，一边喝一边生无可恋地开始讲述事情的前因。
别说还有点好喝。
2.
一年前，美国唐人街第A4栋乐器行。
阳光悄摸爬上垂丝的海棠花，穿透未拉上窗帘的窗户，在床头停下脚步。
牧四诚揉着惺忪的睡眼，磨磨蹭蹭的下了床，草草洗漱后拿了袋牛奶和饼干下楼开了店门。
三三两两的人路过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门口贴着的黄色符纸，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野马脱缰似的跑远了。
牧四诚才懒得理他们，几口吃完早餐，翻出抽屉的纸和笔，在上面写着什么，速度飞快，没有一丝停顿。
早上九点多强制开机，对牧四诚来说还是太不友好了，但工作没做完挨批和今晚早睡比起来，还是现在起来省事。
写了一会还是觉得困，牧四诚把纸垫好，去厨房冲了一杯咖啡。
返回书桌的路上，在木制乐器的展示柜前，牧四诚眼角泛出的生理性泪水生生止住，身体立在原地，眼眸流露出不可置信——展柜的前面，站着一个青年。
他有着一头及肩的棕色头发，面朝牧四诚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竖琴形状的发卡，手上还拿着展柜上放着的爱尔兰小竖琴，眼睑下垂，将竖琴反复翻转查看。
牧四诚可以肯定，这个青年不是人。
店门口的瓷砖底下装了压力检测器，一旦有东西踩在上面，不管多轻，都会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厨房离大门也就十几步远，牧四诚不可能听不见，所以在排除了一切合乎常理的答案后，就只剩下了那一种可能。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阿曼德精神紧绷，手上转着的竖琴忽然脱离了他的手，向下坠去。
牧四诚眼疾手快，要去捞那个小竖琴——该死的鬼！这个竖琴可是同一棵枫树的书皮做的，很贵的好不好！
牧四诚自认为自己的身手在长久的锻炼中达到了很多人难以匹及的程度，可青年的动作比他还快，几乎是松手的下一秒，他就弯下腰抓住了掉落中的竖琴。
“你……你在和我说话？”见青年把竖琴放回展柜后盯着自己看，牧四诚心中生出些许烦躁。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牧四诚抱臂，逼近青年，“你一个鬼魂不去投胎，在我店里待着做什么？”
青年的眼神顿时迷茫起来，就当牧四诚想赶人的时候，青年真诚的来了一句，“我不是鬼魂。”
牧四诚：“？”
不可能！他的阴阳眼就从没出现过错误！！
在牧四诚飞快思考的同时，青年说出了让牧四诚cpu干烧的话。
“我是竖琴，”青年一边说还一边指着刚放回去的小竖琴，补充道“爱尔兰小竖琴。”
牧四诚：“……？”
3.
“阴阳眼看到成精的乐器？牧四诚，你当我傻啊？！鬼魂和器灵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好不好？！”电话那头，刘佳仪查遍局里所有的资料，得出了一个结论——牧四诚在耍她。
牧四诚恨啊，要不是相机拍不了阿曼德，他至于和刘佳仪扯皮这么久吗？
“反正我就是看到了，你顺便帮我查点别的。”牧四诚抱臂靠在墙上，自动忽略刘佳仪带着怒气的话语，冲阿曼德问道：“你叫什么来着？名字太难听我记不住。”
阿曼德：“……”
“阿曼德。”
“啊对，去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阿曼德的人，如果没有的话那他就是器灵。”牧四诚说完，快速挂断了电话，不给对面的人开口的机会，就熟练的点开对方的头像，打开消息免打扰按键，把手机丢进兜里，再悠悠走到阿曼德面前。
“你怎么看到我的？”犹豫再三，阿曼德还是开口问了。
他在这里待了很久，一直没被人发现，今天还是头一次。
“我天生就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牧四诚突然靠近阿曼德，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不足十厘米，阿曼德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说起来，你还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器灵。”
“我知道一些古代器具能修炼成人形，也见过那些器具本身，却看不到他们的灵魂体。”牧四诚盯着阿曼德看了很久，一点端倪都没发现，“我的阴阳眼从没出现过错误，所以……你真的是小竖琴精？”
阿曼德还以为对方会问点别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在纠结自己的阴阳眼出没出错。
阿曼德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就决定用事实证明给牧四诚看。
于是，在牧四诚疑惑不解的注视中，阿曼德在原地消失不见，几秒之后又出现在竖琴的旁边，而后又不见踪影。
牧四诚：“……”
“你现在相信我了吗？”阿曼德的声音从不明的方向幽幽传来，惊得牧四诚身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牧四诚细想阿曼德刚才的所作所为，迟疑地问：“你回竖琴里了？”
“嗯。”
牧四诚这回听清楚了，声音的确是从竖琴方向传来的，阿曼德说的是真的。
牧四诚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阿曼德的消失让他联想到了电影里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长发女鬼，“那你怎么不变回人形？”
竖琴静默半晌，才回答他：“……没法力了……”
“……你这么弱的吗？”牧四诚寻思着以前见过的器灵测出的法力数据都挺高的，阿曼德和它们是同类，应该也不差啊。
“法力的来源需要特定的途径。好的风水位置、人们的信仰、供奉等都可以。但……”
“但什么？”
“……这里没有适宜的风水，而且我太贵了，没有多少人喜欢……所以很久没收到法力了……”
周围安静片刻，阿曼德又补了一句，“法力用完就没了，按照我的情况，再收集很难。我上次化形是三年前，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牧四诚：“……”阿曼德的处境有点像落魄的少爷。
牧四诚把自己知道的方法都过了一遍，互相对比，决定试一试：“香灰可以吗？”
从没听说过香灰的阿曼德：“……那是什么？”
4.
牧四诚翻来翻去，好不容易翻出一个鼎炉，又找到了之前放起来的香，把东西搬到顶楼，问了阿曼德的生辰八字后，用磨好的墨写在木板上。
牧四诚先拿了一根长香，用打火机点燃后，又用冒出火星的长香去碰香纸，等香纸烧到一半丢进鼎炉。而后，牧四诚又把一叠香纸多次少拿扔进炉内。
为确保阿曼德能收到香火，又手动调整了几次竖琴的位置，直到正对着炉口。
随着烟越来越多，阿曼德的身形也慢慢出现在鼎炉旁边。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全身都充满了灵力？”牧四诚得意地笑着，露出一颗虎牙。
阿曼德感应了一下——不出牧四诚所料，他全身都充满了力量，甚至还有强烈的满足感。
看到阿曼德脸上的笑容，牧四诚也莫名感受到了愉快。
他把最后几张香纸扔进去，用铁钳子把烧完的黑纸来回翻，直到弄的细碎才停止。
香纸烧完后，牧四诚又在香灰堆里塞了几根冒火星的香。
牧四诚拍拍手，收拾东西准备下楼，临前又嘱咐阿曼德，“你等香燃尽了再下来，以后还需要香火记得和我说。”
“谢谢。”阿曼德的声音隔了一段距离传来，听到牧四诚耳里，模糊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牧四诚揉了揉耳郭，几步下楼，把东西放回原处，洗了手之后才想起他让刘佳仪去查了阿曼德的信息。
按照刘佳仪的速度，现在应该办妥了。
遂，牧四诚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冰可乐，靠在椅背上点开手机。
［小女巫］：……
［小女巫］：让我看到你你就死定了！
［小女巫］：阿曼德的信息给我，要完整的
［小女巫］：……
［小女巫］：我用我的权限查了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都没有和“阿曼德”这个人相关的
［小女巫］：我向白柳申请了权限，他的权限也找不到
［小女巫］：陆驿站的权限是最高的了，他的要是也没用，你就自己去找
［小女巫］：……没用，你自己去查！
［小女巫］：……你可以试着去异象三区试试，那边的资料比起总部只多不少。
牧四诚挑眉，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故，等阿曼德带着自己的本体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拿着本子做好准备的牧四诚。
阿曼德：“？”
“坐吧。你现在的法力足够你长时间接触到一些无生命的物体。”牧四诚用笔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有问题想问你。”
阿曼德应声，飘着坐到了椅子上。
牧四诚：“……”大可不必这么走路。
5.
“……什么都不记得了？”牧四诚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阿曼德肯定不是器灵——哪有器灵会连自己被制造出来多少年都不记得？
阿曼德点头，“我之前也想过，但我的意识海里似乎有什么在阻挡我去回想。”
靠！这下直接预感成真！！
一个“器灵”的记忆有什么好被阻挡的？除非这段记忆对这个“器灵”很重要，或许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用了异象总局最高权限都查不到阿曼德的资料……等等，最近总局的电脑是不是收到了一条消息？！
牧四诚：“……”
怎么又被迫加班……
“我要出门一趟！”
在阿曼德呆滞的注视下，牧四诚手下动作不断，迅速把要用的东西翻出来，最后把找出来的五大箱香纸和三箱香烛摆在阿曼德面前，和他细说要怎么给他自己上香。
场面犹如在教老师怎么考教师资格证。
阿曼德：“……”
牧四诚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那条消息局里一直没头绪，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个可能有关联的阿曼德，怎么着也不能让证人出事。
随手撕了张便签纸，牧四诚用笔在上面“唰唰”写了几行字，写完后顺手把纸贴到竖琴上。
“我等会叫人来看店。他没有阴阳眼，但胆子小，你别被他发现了。”牧四诚嘱咐道。
阿曼德点头。
目送牧四诚把店门锁上后，阿曼德才飘回到自己本体前，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
飘逸的字在纸上写了三行。
【育竖琴指南：
1.他叫阿曼德，别叫错名字。
2.不要随便碰他。】
阿曼德：“……”上面说的是他吗？
怎么感觉被当成小孩了……
6.
牧四诚叫来的人叫刘怀。
和牧四诚张扬中带着侵略性的气质不同，刘怀就是一个乖巧的好学生——偶尔过来开店门，一来就捧着书读，等晚上关店，还会把店铺清理出来的垃圾带走。
阿曼德按照牧四诚的嘱咐，刘怀在店里的时候，从不碰店里的任何东西，刘怀也就没发现店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个“器灵”。
牧四诚给他的香很多，阿曼德总是等到灵体快要虚化的时候才去烧。
在这期间，他还试着去打破意识海里的屏障，但都无功而返。
每当他触碰到屏障的时候，上面就会有鲜红的图案浮现，等阿曼德的灵魂体离得足够远，图案才会消失。
至此，阿曼德和屏障保持着不尴不尬的距离“相处”着。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
这天，阿曼德在天台给自己烧香。
香火飘飘然形成，才出现在空气中不久就被吸引，争先恐后地往竖琴那飞奔。
“好香！哥么能分我点吗？”满怀期待的声音把阿曼德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找去，是个陌生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白，戴着一顶白色的高帽子，手上拿着一条锁链，正眼冒星星地看着燃着的香纸。
阿曼德提高警惕，手悄悄摸上放在鼎炉旁边的铁钳，盯着男人，寻找下手的机会。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另一道怒吼的男声传来，毫不客气的在另一个男人的头上砸了一拳，把帽子都压扁了。
他同样也是一身白，手上拿着锁链。
任竹撇撇嘴，冲他弟一抬下巴，目光又落在香烛上，“问吧。”
任思又是一拳，把他哥砸的晕头转向。
“阿曼德对吧？别怕，我们是无常。我是任思，他是我哥任竹。我们是来问你点事的。”
阿曼德：“？”
无常是什么？他和社会脱节了吗？
看到阿曼德的表情，任思懂了，“无常就是专门抓鬼的，也就是人死后的灵魂。”
等阿曼德明白后，任思才继续。
“你的生辰八字是xx年x月xx日吗？”
“是。”
“你还记得家人或者朋友的信息吗？”
“只记得有一个哥哥，但想不起来样貌。”
“你出生在xx省xx县xx村xx号吗？这家主人姓孔。”
阿曼德仔细回想，却没想到一直待在意识海里的屏障会突然浮现出图案。
图案上的颜色随着阿曼德对记忆的深入挖掘愈发变亮，屏障随之迅速变大，想强行扩大意识海的面积。
阿曼德身上的法力瞬间被调去阻止屏障。
看在任思任竹的眼里，就是猛地跌坐在地上的灵魂体和看着异样的脸，两人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勾魂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种问个问题灵魂体就出现异常反应的，还真的是头一回见。
“弟，该怎么办？我们要是搞砸了老大会不会打我们？要不我们把他带去地府找老大？”任竹手上的勾魂锁被他甩来甩去，一直在犹豫勾不勾阿曼德。
任思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目光飘忽不定，忽然撇到还在燃着的香烛，又看到阿曼德渐渐虚化的灵魂体，灵光乍现。
“赶紧的！把这里的香纸和香烛都扔进炉里！！！”任思说着，直接上手抱起一堆香纸就往鼎炉里面扔。
任竹不懂任思在干什么，但他习惯了听自家弟弟的吩咐，熟练动起手。
牧四诚留下来的存货快要全部烧完的时候，兄弟俩才看到阿曼德的状态有所缓和。
“哥么你没事吧？”任竹照旧是最着急的那个。
要是阿曼德出了事，老大不得把他们剥皮抽筋断生活费啊！士可杀但不可没其生活费！
“……没事。”阿曼德踉跄起身，手捂着脑袋，面上显露出几分脆弱，但任竹不这么认为。
阿曼德的眼里有让任竹这个鬼差看到都胆寒的恨。
“那个人，姓孔？”
阿曼德的问话让还在愣怔中的任竹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
“他和我没关系。我的哥哥，叫乔治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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