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凛冽的寒风席卷苍茫大地，一株株老树疯狂地摇曳，尖锐的呼啸声不绝于耳，鹅毛般的大雪随风乱舞，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

此时正临近除夕，放假也有数日，天在不觉中也越发寒冷。

沈忆南像往常一样倚靠在公交车上的座椅上，手中拿着mp3，连接着有线耳机，漫无目的地听着播放中的英语文章。

“下一站，玄水街”

眼看着马上到站，沈忆南索性关闭手中的播放器，拿起口袋的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在两小时前给自己发过消息。

【妈：这几天不回家了】

很简短的一句话

没说要去干什么，也没说具体几天，沈忆南也“默契”地什么也没问。

【south：嗯，你照顾好自己别乱喝酒】

发完消息后便又将手机放回原处，视线扫过窗外熟悉的街道

莫名烦躁。

下车后，沈忆南与人群散开，转向走进偏僻的小巷里

小巷里破败的砖墙剥落了昔日的颜色，露出斑驳的肌理。巷子的地面上，破碎的瓦砾与丛生的荒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径，每一步踏下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昏暗的天空透过摇摇欲坠的电线杆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沈忆南生活的这个地方，很偏僻，但租房的价格很便宜，虽然破败但能住就行

他挎着包走在平日的小巷里，空气中传着狗吠声，似乎又混进了其他刺耳的声音

“老大，昨天就是这个狗东西！”

“害的我们小弟有的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切……我还以为能是什么人呢，没想到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啊”

话音刚落，就引起一阵的讥笑声，让沈忆南更愈感烦躁

沈忆南抬头朝前望去

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戴着耳钉有纹身的小混混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堵在墙边。

搞笑的是，那名高中生甚至要比其他小混混都高出半个头

真是废物，沈忆南暗想道

而沈忆南并不想多管闲事给自己找麻烦，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他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可正当他经过那群人时，没由地抬眼看向被围着的少年

大概是脑子抽了，沈忆南也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看过去了

而对方原本低着头毫无征兆地忽然抬起来

他们不经意间的抬头，就恰巧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气氛

沈忆南看到他的眼眸如同冬日里未化的霜雪，冷冽而深邃。那双少年的眼睛，映射不出丝毫的热情，只有淡淡的疏离与沉静，仿佛藏着一个无人能解的秘密世界。瞳孔深处，却又充斥着一丝放荡不羁

似乎对那群人所谓的讥笑丝毫没看在眼里

突如其来的视线碰撞，双方的瞳孔都微微一颤

于是下一秒沈忆南匆忙移开眼

他没停住脚步，依旧快步走着

忽然，他听到后方传来一阵阵混乱声，像是各种辱骂撕打碰撞声混为一起。沈忆南猜也许是他说了什么惹到那群混混的话，终于打起来了。

“**你大爷”

“都给我上！……老子今天非给你打趴下”

……

还没一会儿，小巷里传来一阵阵哭喊求饶声

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