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贵妃娘娘请安!”傅璇曦双手交叉右手在上,置于右跨上,双腿并拢屈膝,行颔首礼。〖1〗
“是璇曦啊,咳咳,免礼,赐座!”徐贵妃说道。
“臣妾看娘娘脸色不佳,可是睡眠不足,饮食不妥所导致?”傅璇曦问道。
好歹她也是学了十五年中医的,如果这点小问题都看不出,被她祖父知道了,可不得打到满地找牙!
“噢?你竟看得出本宫病因所在,怜充媛果然聪慧!咳咳,黎太医为本宫诊过脉了,说是天气干燥寒冷,时气不对导致的。”徐贵妃满脸欣赏。
“娘娘谬赞了,只是臣妾看过些许医书而已。”傅璇曦谦虚有礼。
“好了好了,本宫这儿有一对新到的东珠玉鸾耳坠,子盈,去把它取来,本宫要赠予灵姬。”徐贵妃朝子盈说道。
“诺,奴婢这就去取来。”子盈笑了笑,去取耳坠了。
“娘娘这是做甚?”傅璇曦又惊又喜。
“你初到本宫宫里,我怎可不送你点心意?莫推辞,收下吧。”徐贵妃曰。
“好,既如此,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傅璇曦笑曰。
“娘娘,东偏殿那位容宝林刚晋升成了祺美人,这会儿说要来拜见你呢。”子盈取了耳坠过来后,并通报了一声。
“祺美人?让她进来吧。”徐贵妃言。
“诺。”
傅璇曦也旋即起身,曰:“既然娘娘还有事要办,臣妾也就不多留了,臣妾告退!”
“好,雪天路滑,路上小心”徐贵妃小心嘱咐着。
“多谢娘娘关照。”傅璇曦福身行礼后,便走了出去。
经宫门时,子盈正领着祺美人往主殿走去,子盈看见傅璇曦,连忙行礼:“奴婢子盈参见灵姬娘娘,娘娘金安!”
祺美人笑容一滞、抬眸看向傅璇曦,正好与傅璇曦的目光撞在一起。祺美人她长的并无多美,飞眉凤眼透着几分清冷孤傲,琼鼻润唇倒显得温暖俏皮,三千青丝挽成单螺鬓,发上簪着一支白珠凤钗。
“嫔妾容氏容烟给灵姬娘娘请安!”祺美人明显的多了几分慌张。
“免礼,起来吧。”傅璇曦淡淡说道,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
“谢娘娘。”祺美人抬手捋了捋头发。
傅璇曦颔首,离开了清风殿。祺美人待傅璇曦离开后,回首看了她好几眼,眸中情绪淡淡。
入清风殿,徐贵妃面色温和,端起碧螺春抿了一口。
“嫔妾容烟参见贵妃娘娘!多谢贵妃娘娘多日相助,嫔妾定当感激零涕!”祺美人嫣然一笑。
“坐吧。”徐贵妃轻笑。
“谢娘娘。”祺美人入座。
徐贵妃放下茶盏,细瞧祺美人几眼,嘴角含笑。稍片刻绛唇轻启:“听闻你家父立功,与灵姬父亲前往凤州治疗伤寒一事大获全胜,皇上龙颜大悦,适才给你封美人。”
“是。”祺美人颔首。
“你也来参拜过了,退下吧,本宫乏了。”徐贵妃不禁咳嗽了两嗓子。
“娘娘可是身体不恙?还望娘娘凤体保重!”祺美人神色担忧。
“难为你有心了,本宫已知晓,子盈,替本宫好好送一送祺美人。” 徐贵妃朝子盈曰。
“嫔妾告退!”
“小主,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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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傅璇曦此时正在为贺煜泽研墨,而贺煜泽正在批改奏折。
“嫚儿,瞧瞧这封远宁将军上奏的请安折。”贺煜泽把远宁将军的折子扔到傅璇曦面前,预示着扔折子的人心情不愉。
傅璇曦放下墨砚,拿起折子一瞧,脸色邹然失色。随即拿着折子下跪,垂眸说道:“皇上明鉴,家父定不会有谋逆之心啊!”
“若嫚,你起来。朕不是听信谗言之人,右相刚立功,段远宁便上奏道右相居功自傲,大有功高盖主,谋逆造反之意。”贺煜泽上前讲将傅璇曦扶起,
“信中曰右相在京城中内大肆挥霍,铺张浪费,甚至纵容大子以武强抢百姓之物。你以为,朕会听信这段远宁之言吗?”
“安淮兄与风奕是何作人朕心底明镜似的,只是念在段怀宁有平定北蛮,镇南芜之功,朕不可轻易处置他。”
“是,皇上自有定夺。只是臣妾乃后宫妃嫔,此时当真不可在此议论前朝之事。”傅璇曦后退半步,垂眸软声细语的对贺煜泽说。
“不妨,朕允了你可,你便可。朕看段怀宁,才是真的居功自傲,功高盖主吧。”贺煜泽拉过傅璇曦的手。
“怀宁将军有功在身,许是一时迷糊了,但居功自傲这些事是真真不可取的!”傅璇曦面露忧色,可心里却是笑疯了。
淑妃在后宫嚣张跋扈,她爹在前朝居功自傲,可不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淑妃在后宫蹦跶得够久了,这段怀宁耶也活不久了。此时,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父女,必死无疑!
当然,淑妃并未真正惹到她,否则她有一百种方法整死淑妃,就凭她在现代那博硕士双学位的智商。
“嗯,若真是一时糊涂,那段怀宁也是糊涂够久了……”贺煜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旋即抬手刮了刮临倾意的琼鼻,傅璇曦思绪回归,娇羞一笑,抬手轻轻锤在贺煜泽胸口,却不想力气控制偏了,一时有些大力,还害贺煜泽吃痛的嘶了一声。
“呀,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恕罪!”傅璇曦连忙抚上他的胸口,脸上却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
“朕不想朕的爱妃竟有内力,你瞒得朕好深。”贺煜泽忍俊不禁。
“哼!臣妾告退!”傅璇曦轻哼一声,行礼退出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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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种礼仪来自魏晋与唐宋时期,其中魏晋时期本是叉手于腹部,右手在上,微微鞠躬颔首;唐宋时期是双手展翅交叉置于胸前,右手在外,左手在内,屈膝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