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你说我会什么法术。”温锦安问她。
自今日见到那发疯的野马之后,她就有点后怕了,要是没有那少年,真就死在那了。
“……嗯,小姐。”千霜犹豫道:“您连最简单的法术都要看着口诀才能施。”
温锦安顿时眼冒金星,无奈瘫倒。
现如今只能从零开始,要想学法术的话,只能从身边的人抓起。
“那你知道那日救我那公子是谁吗?”
千霜想了想,说道:“是裴家的公子,听说他从小就被送进仙门修炼法术,自身灵力高超,自今日起,他就已经收了数百只妖了。”
千霜忽然表情难看,一脸不可置信:“小姐,你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
“咱们元国喜欢裴公子的人多的数不胜数,就连其他国的都有人喜欢他,小姐您竞争对手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温锦安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将它一整个送入口中,此刻听她一讲,猛然被噎住,呼吸困难,手握成拳使劲拍打胸口,脸部憋的通红。
千霜吓了一跳,赶紧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一杯凉茶滑过喉咙,让温锦安喘过气来,慢慢缓解。
“你瞎说什么呢!”温锦安爆出这句话来。
“奴婢知错了。”千霜赶忙道歉,随即她又问道:“那您是想去报恩吗?”
这话点醒了温锦安,她眉眼弯了弯:“对,准备大礼,明日就去谢礼。”
第二日,裴府。
裴府比温府大的多,布局规整有序,亭台楼阁,飞檐青瓦,盘结交错,精致优雅又不失大气磅礴,格局显的空静又颇有气派。
温锦安同温婆婆坐在正厅,裴家主裴肇鸣坐在主座上,往后便是一幅阔大气派的山水画,几人同坐在黄梨木椅上,等待着主人公的到来。
“吾儿昨夜出门办公,这会儿还没回来,请二位多等片刻,真是有失远迎。”
“没事,那日你家公子救了姩姩的命,今早才备上大礼,来此谢恩。”
因没见到本人而感到无聊的温锦安此时正在走神,小脚悬在半空中晃了晃。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温锦安低着头,只见一双脚从眼前跨过,她抬起头来,看见裴京洲正向家主请安。
“父亲。”少年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嗯。这是温家小姐,那日你救了她,今日便来向你谢恩。”
说完,裴京洲瞥了眼,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恭敬的说道:“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温锦安忙说道:“裴公子救了我的命,这些都不足挂齿……”
“在下还有要务在身,不再在此停留,望多多包涵。”
说完便一刻也不停,迈步离开。
温锦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焦急万分。
不行啊,下次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等等等……等一下!”温锦安站起身来,脸颊微红,“我还有一事相求。”
裴京洲脚步顿在原地,他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少女,眼神冰冷。
气氛凝结在此,温锦安霎时觉得问出“教我法术”这句话有点丢温家的脸面,半日憋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她说道。
“明日山水西苑见一面可否?”
温婆婆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孙女这么不争气。
谁曾想,裴京洲竟面无表情的回绝了。
“抱歉,温小姐,我事务繁忙,恐怕没时间。”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几人尴尬的面面相觑。
“咳……”眼见气氛尴尬到极点,裴肇鸣清了清嗓子,说道:“吾儿不懂事,莫要放在心上。”
裴肇鸣见温锦安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开口为自家儿子说了几句好话,但温锦安只忙着想自己的事,压根没听进去。
今日之事草草了结,马车上温锦安也没开口说一句话,温婆婆以为她心情低落了,便将布满细纹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柔声说道:“我们姩姩年轻貌美,这天下那么多好男儿,何必要纠结一株草呢?”
温热的温度传来,温锦安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让温婆婆误会了,但她也只是笑笑,眉眼弯弯,眼睛好似星光闪烁,说道:“都听婆婆的。”
听见这话温婆婆也笑了,眼角旁的鱼尾纹若隐若现,笑的慈祥。
不过,温锦安内心真实想的,其实是想着一定要拜到这个师傅!
夜里,裴京洲同谢行走在寂静小道上。
谢行眼神飘忽不定,总是飘向裴京洲,眼里略带有戏谑。
裴京洲受不了了,他左手握着剑,右手按在谢行肩头,使力将他按在地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压根没有回手的机会。
谢行完全没时间做出反应就被他按的跪在地上,连连喊错。
“错错错错……”谢行赶忙认错,眉毛皱到一块儿。
裴京洲这才收手,眼里带着点不耐烦。
“我这不是听说今天有个小娘子去你家里提亲了,我这才……”谢行抬手揉捏着肩膀。
“净胡言乱语。”
“我还听说她约你去山水西苑见面呢。”
裴京洲握着剑,紧闭双唇,显然不想多说一句。
“那你去不去?”
“……”
“啊?”
不回答的话谢行怕是不会就此罢休了。
“不去。”
“为什么不去?”
“……”
裴京洲抬起手来施了法咒,让谢行闭嘴。谢行眼睛睁大,支支吾吾半天。
“闭嘴。”
……谢行支支吾吾的声反倒更大了。
第二日,山水西苑,浮云亭。
恍恍惚惚之间,才发现已日落西山,亭旁的小河被夕阳照耀,显得金碧辉煌,只看见天边一圈镶着金边的黑。
温锦安不知为自己满了多少杯茶,也不知在这亭前走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但都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她将茶杯重重按在茶几上,气愤道:“真有那么忙吗!”
她向来不喜欢等,也没有耐心,想吃的甜点排队的人太多她便不等,等不到最后一班地铁,她便走回家,等不到的人,她也不会浪费青春一直等。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是她第一次等,她也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等。
不过虽付出了时间但没收到任何回报。
“千霜,我们走。”
日暮渐息,温锦安只好先回家,毕竟一日未进食,还存了一肚子茶水,她早就受不了了。
“我憋不住了……”
往高处看,裴京洲看着眼下表情痛苦的少女,轻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