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疼的快要昏过去,温锦安不跟他废话,手心召唤出瑶光,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周子尚。
“我今天就要替师尊好好惩治你!”
“你是谁啊,敢这么和我说话!”周子尚压根不慌,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本事,但身边的守卫都是家父花大价钱来保护他的,各个都是精英。
祁年在他脚下,要救他只能先打到周子尚身边趁机带走。
裴京洲和她一同作战,她底气高了不少,冷静的应对每一个守卫。
但他们都是精英级别,刚才温锦安又受了伤,对应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裴京洲担心她,对她说道:“你先休息,交给我和谢行就行。”
温锦安摇摇头,眼睛看向祁年的方向,说道:“他曾救过我一次,更何况……”后面那句话她没说出来,是祁年实力高强,可以作为同伴。
裴京洲知她性子,不好阻拦,只能暗中配合保护她。
祁年忍痛动了动,被周子尚一脚踩下去,撕裂般的疼痛感袭来,使他不自禁凄厉的喊出声。
“周子尚!”祁年彻底昏了下去,他身边不断有温热的血液流淌出来,再不救治情况就糟糕了。温锦安踢开面前的守卫,脚一蹬朝周子尚飞去。
而周子尚不旦不躲,死死盯着温锦安,千钧一发之际,他唤出了荆棘鞭,鞭头猛的刺入她肚子,空气仿佛一瞬间静止,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冲入大脑,鲜血顺着鞭子溢出,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嵌入沙子里。
周子尚往回抽出鞭子,鞭子上的倒刺又一次伤到温锦安,铁锈味的鲜血从口中吐出,撕心裂肺的痛觉传来,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真真实实的痛。
温锦安意识逐渐模糊,只听见裴京洲发了疯的喊她的名字,泪水滴在脸颊上。
温锦安气息虚弱,对着裴京洲说道:“我又不会死,哭什么。”
她淡淡说道:“等我说完,再帮我摇铃,”虽然清楚自己快要晕了,但还是咬牙说道:“快去找盛拾文,然后,战到最后,我先出去告这小子的状了,在外边等你。”
祁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他却看见了血淋淋的快要死了的温锦安,突然心生愧疚,眼角滑出滚烫的泪。
裴京洲帮温锦安摇了铃,她的身影瞬间消失。缓了许久,他重新加入战斗中,他抹掉眼里的泪水,淡定的召唤出承影,承影散发着水蓝色的光芒,象征着正义,而他的眼睛却流落出淡淡的暗紫色的光。
谢行看出来了,他制止道:“京洲,冷静。”
裴京洲听不进去一句话,他剑心指向地面,地面随着他的步子一点点裂开,制造出天翻地覆的动静,而天雷也阵阵躁动。
裴京洲悬在空中,发丝缓缓飘扬,他仿佛快要失去理智,又仿佛在抑制什么,他狠狠眨了下眼,将眼中的戾气压了下去,瞳孔又恢复成琥珀色。
这一切都被祁年看在眼里,他神情震惊,微张着嘴巴。
周子尚有点慌了,他看出裴京洲不一般,也不敢去招惹他,立马求饶道:“少侠饶命啊……”
裴京洲冷哼一声,语气平淡却又透露出杀气:“我会留你一口气,如果温锦安没醒,那我便去索了你的命。”
周子尚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最后,周子尚回到莲华宗时确实只留着一口气,他身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腥可怖,贵气的衣裳被割破。周子尚父亲吓一跳,忍着怒气,暗暗结下了仇。
而温锦安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上时,沈离歌大脑宕机,急急忙忙扑了过去将她托起,为她输送源源不断的灵气帮她拖住口气。
沈离歌泪流不止,在大殿上不停呼喊华磷长老:“师父,你救救小师妹啊……”
温锦安脸色苍白,只有一口气吊着,不知是谁敢在秘境里对她大下杀手,这招式简直就是想要她的命。
沈离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温锦安被众多弟子带走,心都一直紧紧揪着。
谢行还在为祁年治疗中,而裴京洲打坐在一旁,念着静心咒,满头大汗。
谢行手上的动作被一只手搭上,转头一看,祁年已经醒了过来,但依旧很虚弱,他喘着气说道:“别为我费力了,帮我摇铃,我先走了。”
谢行疑惑道:“可你之前不是不准别人帮你摇铃吗?”
“周子尚回去了,我在这也没意义了。要回去保护我妹妹了。”
谢行只好作罢,帮他摇响了铃。
裴京洲静下心来,他松了口气,睁开眼时面前又浮现温锦安受伤时的模样,又猛的闭上了眼睛。
“你今晚太冲动了。”谢行淡淡道。
裴京洲重新睁开眼睛,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晨曦来临。
“无所谓。”
“祁年不清楚来人,他大概是看到了。”
裴京洲面色没什么变化,只嗯了声。
谢行不操心他了,他自己都快要累死了还关心上别人了,所幸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裴京洲叫醒他。
“赶路了,去找盛拾文。”
粥粥是除了温锦安以外,其他人看不见的系统,此刻它从翡翠里窜出来,看见温锦安坐在华磷长老对面,途中有淡绿色的光芒输入她体内。
只有粥粥清楚,这次温锦安必死无疑,生命体征全在逐一下降,它曾说过有三次救命机会,但不能征求她的意见了,只能先使用一次机会,帮温锦安恢复。
华磷正帮温锦安治疗,却感受到她体内的血液重新快速流动起来,灵力也逐渐恢复,全身各处的伤痕也在愈合,不过多久,身上已经并没有一处伤痕了。华磷只好派人将人送去静养。
“盛拾文?”谢行直接忘记了他的存在,想起盛拾文的性子,应该早就摇铃出去了吧。
欢笙吐着信子,手指抚过男人的胸膛,而男人却没有一点动静,乍眼一看,竟是盛拾文。
欢笙声音娇柔,说道:“你就是盛拾文吧拾文?”她尾调上扬:“外面有人找你,可是我不想让他们找到你怎么办?”她抚摸着盛拾文的三清铃上纹路。
盛拾文和温锦安是掉到一块儿的,只不过盛拾文在途中被欢笙拦住去路,又被她轻易的诱惑住。
此时他全身都被捆绑住,他头上有一个烟紫色的琉璃瓶,是用来装人的精气的,像这样小巧的琉璃瓶已经被欢笙装了半个山洞。
她慵懒的靠坐在床上,等着坐享其成。
山洞外传来巨响,凭着气息,她闻出来是裴京洲,正好这日吸收了许多精气恢复了妖力,正准备出去会会,裴京洲先闯了进来。
“公子……”
“少废话,交出盛拾文!”谢行打断她,却也激怒了她,欢笙眼角妖纹显露,方才纤细的手指现在已长出锋利的尖甲,她语气微怒:“没人告诉你不要打断女孩子说话吗?”
谢行才不管这套,他将眼睛闭上,半嘲笑道:“我这次不会上你的当了!”
欢笙笑出声来,她笑声猖狂:“对付你到不用用这招。”
裴京洲皱了下眉。
“老太婆!那你上次对我用什么!”谢行无语了。
欢笙看向裴京洲,淡淡笑道:“这次,要用来对付这位公子。”
裴京洲立马闭眼不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