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式进入胧国以后,看到的东西是他们所不可相信的,这对他们来说好似是遥不可及的未来。天空已然入夜,蓝粉色的霓虹灯铺满街道。居民区中没有平房,全部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楼,在高楼之上总是循环播放着各种“大片”的预告,在边边角角还贴着由绿向青再向紫渐变的霓虹灯。天空之中闪耀着虚假的星,广场上都是无时无刻不播放的快节奏音乐,那中间的喷泉喷射着虚拟像素块构成的水。
远方办公区的高楼灯火通明,外界闪着蓝白粉色的光,内部的发出一丝亮黄,看来总有人在半夜三更努力工作。一路上的娱乐设施众多,里面粉的有些暧昧的光彩传出,正印证着胧国入境口上写着的标语“随时行乐,宾至如归”。天上下起小雨,微风吹过几人发丝,给于人一丝清凉,地上也形成了一个一个小水洼,水中霓虹应地上光彩,好不美丽。
没有雨伞,便任由自己淋在大雨下,雨水染上的霓虹是它本身的颜色吗?肯定不是吧,社会就如同染缸一般,不管是好的颜色还是坏的颜色,一味的染上去就完了,无人在乎。可在某个雨过天晴之日,地上的雨水会,以最为纯净的姿态重新回归水的循环,世界可以让我们染上颜色,但无法改变我们本初。
“这城市好是好,但这大街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也太冷淡了吧。”家玉说,陈地蛋则感慨道:“这里光彩四溢,人们的夜生活一定很丰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我父亲来这,他一生为家人努力,从未见过如此情景。”孙侦探却对这里的情景保留怀疑态度:“按理来说这里是离白光最近的地方,这里绝不可能存在人类,就更不会有这种未来化的大都市。”
魏守望对此也保有谨慎态度,毕竟这里的一切太过美好,有些让人不可置信,看到“随时行乐”这句标语,他总害怕使人意志消沉。
突然,天上缓缓降落下来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女性,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说:“几位一看就是来自外地的客人吧,让你们感受一下我们胧国的好客之道。”
“等等,这么急着套近乎,你不会是什么房地产中介或者推销员之类的吧,不买。”王写作率先警惕了起来,毕竟平常可没少被这广告所烦,那女人立马反驳了起来:“我才不是什么推销员呢,我叫钱多乐,一个送货员,也是整个胧国第一情报人员,代号重洋,红女士、魏先生、孙先生的同事对我估计都挺熟悉了吧。”
“你是电信诈骗那个?”红绚绮说,魏守望也恍然大悟,说:“望察者只见其信不见其人的二把手。”“没错,两位猜的都很准,但是我真的不是电信诈骗,我只是收了你哥哥的钱,帮他办事而已。我有一个小忙——送货,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帮一下,事成之后请你们吃饭。”钱多乐说道,听到她开出的条件,几人也是立马答应下来。
钱多乐紧接着又说道:“孙先生以及他旁边瘦弱的先生,你们两个一组。王先生、红女士、魏先生,你们三个人一组。这些都是按地理位置划分的,任务你们自己分配。这位遛狗的先生,您暂且一留。”陈地蛋此时开口说:“我姓陈,全名叫陈地蛋,那位先生叫李居士,他牵的狗叫阿堃。”
众人打量起这女子来,她生着一双雪白的狐狸耳朵,身后是尖端带有一丝粉色的白狐狸尾巴。那一头橙粉色的长发披散着飘摇在身后,上面还插着几朵大红色的花。她金色的眸子好似金钱的形状,眼角还各有一颗小痣。她身上穿着传统的唐朝汉族服饰,上面点缀有梨花与桂花图案。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其中部写着大大的“多乐速递”。下半身被长裙所包着的是不过膝的短牛仔裤,搭配着火红的运动鞋。
或许这种穿搭很令人奇怪,不过在众人询问之后才明白,这套汉服是来自她家乡的,平常她不舍得穿。看见众人的到访,她才换上这身庄重的服饰过来接待客人,一方面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热情好客,另一方面则是她的目的。不过她事后对这身汉服也评价道”:“这身汉服好是好,只不过不能工作的时候穿,简直太过拖沓了。”
先讲孙侦探一行,他们拽着家玉一起到了居民区N64区,他们登上电梯,看到电梯中播放着广告:著名男爱豆吴言记所主演的偶像校园剧将于6月30日正式上映。
随后他们到达了客户所在的层级,两人敲了敲门,是她的机械管家开的门,用一股电子音说:“两位是送货员吧,主人在主卧,请先敲门。”它的电子显示屏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表情。二人又敲了敲门,屋子内一个女声不耐烦的说:“门没锁进来吧,记得帮我把货安装好。”
进到屋内之后,映入眼帘的则是贴满墙的吴言记海报,里面的女性双手敲击着键盘,看起来十分生气。孙侦探远远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识别出了一些关键词“他演技也就这样吧”“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努力”“不如xxx”“他就是最好的”。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赶快干活啊!”那个女性说道“帮我把快递拆开,安装好,你们是第1天干活吗。”二人不敢违抗命令,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开始了安装。只不过科技含量高的机器他们也搞不太明白,鼓捣了半天才装好,大有一种文盲做阅读理解的感觉。
组装之余,他们也终于和那女性心平气和的聊了会儿天,陈地蛋问道:“吴言记是谁?”那女人一脸不屑:“这你都不认识,土包子,这可是当下最火的爱豆,这是我家哥哥,来给你看个照片。”
随后一张超高清照片赫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只见那个叫吴言记的男人个子高挑,身子骨像是皮包骨头一般,根据上面的信息介绍,二人得知他身高1米8,体重竟然只有70斤。他皮肤白的像雪一般,唇红齿白,活脱脱像一个即将异常瘦弱的陶瓷娃娃。孙侦探与陈地蛋眼神交汇,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看来他们都觉得这种审美太过病态,太过于不正常。
可当这女人问起“我家哥哥帅不帅”的时候,陈地蛋本想实话实说,孙侦探却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帅。”事后孙侦探才告诉陈地蛋道:“这是在社会的生存技巧,特别是这种病态的社会,我们并不足够强大,我们无法动摇哪怕是一个人的观念,总有人爱听阿谀奉承,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说假话。”
后来孙侦探又问了吴言记的代表作,那“陶瓷娃娃”念着与台词口型丝毫不一样的话,在该哭的时候面带微笑,在该笑的时候面无表情。当那女人问起我家哥哥的演技好不好时”,他们却再次异口同声的说:“好!”可是当几人继续观看时,电脑突然闪出了两秒突兀的画面——用无数鲜红“死”字拼出的“娱乐至上”,旁边附带了一串网址,孙侦探悄无声息的将其抄了下来。
直到孙侦探一行人离开这里,一只不敢说话的家玉终于开了口:“刚才那个女的是魔怔了吧。”孙侦探却讨论起了当时的网址,说:“地蛋宝贝,你觉得这个网址是干什么的。”陈地蛋思索半晌回答道:“别叫我宝贝,这不是你第1次这样叫了,我们的关系早就不似从前了。”他稍微平复了片刻心情说:“我认为这应该是某些反‘娱乐至上’组织活动的网站,他们的思想大概是认为过度娱乐就是走向死亡。”听到了陈地蛋的回复,孙侦探脸色几乎瞬间就阴沉下来,甚至还有些委屈。而家玉就在一旁感慨道:“同一座城市不同的感受啊,这种娱乐至上的思想广为流传就好似城市的癌症,如果不思变革,城市终将会因此走向灭亡。”
等到今年回到原来的集合点,发现另外三人早已在此等候,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经过一番交谈得知,他们见到了一心扑在游戏上面的孩子,这不由得让所有人百感交集。
看来总要有人该给这病入膏肓的城市开一封救济良药。
“话说…”孙侦探本想问网址的事情,可被钱多乐打断道:“放心吧,我会兑现承诺的,有什么事我们边吃饭边说。”随后钱多乐带领众人走向饭馆,一路上他们望着这霓虹色包围的城市,内心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