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姐弟二人刚才还在商量着什么,忽然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连带着一个形似烟花的东西滚落到他们脚边,一旁的孙侦探心想着“上帝啊,一定是你把他们带来了。”姐弟二人却惊呼出声:“上帝啊,一定是你要把我俩带走了啊。”
那“烟花”的温度甚至高达几千度 他在屋内舞动着,闪耀着,迸裂着,有一种不要命的美感。这进来的几人也不跟他们瞎废话,直入主题准备救了人就走,这几人兵分两路,一半去救孙侦探,一半去救王写作,雪诺芙蕾卡眼见几人要坏的好事,立马用细线移动王写作的身体,他的身体竟变小并收进了一小盒子里。孙侦探那边的情况比想象中要更好一些,插入他腹部的那把“堕落之剑”旁萦绕的紫气并非固体而是一种气体,实际上的伤口并不算大,而且也避开了重要器官。并且看得出来这把武器的主要伤害来源是那萦绕的紫气。松绑之后,众人焦急又七嘴八舌的询问道“没事吧?”“没死吧?”之类的话。孙侦探长舒一口气说道:“放心吧,那剑插人不疼,拳打脚踢也没事,但那紫雾有毒,有种洗脑般的精神摧残,只不过我的手嘛…”随后他摊开之前故意攥着的手,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血淋淋。他每根指头上都有两三道刀痕,这刀好像不深不浅,未触及到里面的筋骨,却最让人痛苦一阵子,看来为了让孙侦探背叛朋友,两人可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身后二人也刚刚从“烟花”中脱身,虽说温度确实是高,但二人也并非等闲之辈,早就在迅速为全身淋上了重塑者研究的防热涂层,虽然身上有多处轻微烧伤但并不阻碍二人的战斗能力。雪诺芙蕾卡看见面前如此温情的时刻,不免笑了出声,操控着细丝就像针一般向几人扎去,口中念念有词道:“你这点小把戏还是太弱了,现在全都变成我的傀儡吧。”红绮绚却似说笑般道:“行嗷,可别让我抓到了,下回给你整点强酸加爆炸的狠活。”
可未曾想她一转头就碰到了细丝,这丝线可没想着放过他,丝线紧紧的缠住,穿刺过她的身体,顿时她的行为就宛若一个木偶一样,同样被收进了小盒子里,而其余人却是四散逃去,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而小盒内的二人正进行着无人能听见的对话。“你咋也进来了?”王写作问道,红绮绚回答说:“身体被穿刺了,早知道就该现在给他整狠活了,但是你没试过逃出去吗?”王写作的意识体摆了摆手说道:“当然试着逃出去过,但很无奈,如今作为意识体,即使召唤了自己的武器也无法使用,大概是依托于物质的东西都无法使用吧,看他们了!”
孙侦探想要使用双剑,可奈何一拿起双剑,鲜血便流个不停,见此情况,钱多乐从口袋中一通翻找,拿出绷带朝孙侦探扔去。陈地蛋也挺心疼,挥动锄头使草药在孙侦探面前生出,孙侦探简单在手上一包扎,血液不再渗出,他手持双剑,心里念到“接下来,要正面迎战了!”肾上腺素的补充,使他暂时忘却了一些痛苦,例如他浑身酸软的无力感,接下来的一切只有眼前的全力迎战了
拿上剑的他第1步就是先把追赶自己的丝线砍断,用自己衣服粗糙的布料擦拭洞察之剑,并将其置于面前。鲜血沾染到剑身上,此次他有了一些不同的感觉,在剑中世界一切都变得很慢,并且看到了接下来的预览——阿洛佩卡挡在他的姐姐面前,防下了孙侦探的进攻。知晓之后,他疾走到雪诺芙蕾卡面前,阿洛佩卡果真挡她在面前,只不过孙侦探这回一个转身让阿洛佩卡刺了个空。一剑就斩向雪诺芙蕾卡,天空中一个半透明的闪着微弱白光的飞剑刺下,丝线被尽数切断,剩余几人也瞬间有了反击的余地。阿洛佩卡眼见孙侦探已伤到自己的姐姐,顿时勃然大怒,一剑就从天上劈下,好在孙侦探反应迅速用真理之剑挡下了进攻。攻势再度袭来,阿洛佩卡是横劈竖斩各种招式都用上了,可在孙侦探眼中却漏洞百出,轻而易举就通一个破绽一下拽住了阿洛佩卡的手,瞬时以及过肩摔将他狠狠砸在地上,随后指挥着双剑架到了他脖子上方,如今他可谓是动弹不得。
雪诺芙蕾卡眼见如今这一幕,瞬间产生了难以压抑的怒气,十分失态的说了一句:“没用的家伙们,今天叫你们看看我的厉害!”随后她双手合十,仅仅让无名指和中指直立并紧紧贴合放在在面前,顿时千万根无根的丝线从地里钻出,好似有自我意识一般到处移动,这空旷的仓库瞬间化为盘丝洞。其中有一大股丝线就如同抓准了时机一般,极速的冲向了,没有任何防备的陈地蛋。孙侦探几乎是本能一般的挡在他的身前,单手持着剑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进攻。此刻他体内的激素水平也几乎回到正常了,那种无力感涌上浑身,他甚至感到自己无法站起来,酸痛如痛钻心一般。陈地蛋在孙侦探身后露出了爱慕的眼神,或许是因感动使然,眼中的泪水竟然涌出,这份泪水同样被孙侦探所感知,成为了他撑过这场战斗的关键。恍惚之间,孙侦探似乎再一次克服了一切。
这丝线在没有了人为的控制之后可是真自由,有的直朝他人面门而去,有的妄图缠住胳膊和腿,有的想将人缠成木乃伊,在场所有人包括召唤它的雪诺芙蕾卡都深受其害。
孙侦探用洞察之剑放在自己面前一看,这些小小的丝线身上竟全都覆盖着一层雪,他顿时想到一招妙计。可是他就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与同伴取得交流,正当其一筹莫展之时,心中却莫名到了一片水之圣地,那里只有无尽的水,他在身上的一切无力烟消云散,狂奔到水的中央,一把深紫色的剑就那样躺在哪里,漂浮在水面之上。“此剑名为重现,那些靠推理无法解决的案子,那些有嘴却无法申冤的人们,若想要得以平反,唯一的方式就是重现旧事,此物还需你自己探索。”但脑中那个许久没有说话的声音缓缓讲述道。当他再度回到现实,那把剑如今就握在自己手上,命运如今也在自己手上。他将剑查向地下,除雪诺芙蕾卡外在场所有人的心灵,在某刻以一种微妙方式的沟通,待几人商议完,时间也只过瞬息。李居士席地而坐,吹奏起断肠之曲来,这一根根丝线瞬间无法控制自己,止不住的摇动,雪诺芙蕾卡同样深受其害。孙侦探趁这个空档将小盒子勾来,将其狠狠的摔在地上,王写作和红绚绮一并解放了出来,意识也能够自由支配身体了。
王写作在纸上奋笔疾书的写下“清风无力屠得热,落日着翅飞上山”屋内温度顿时高升,丝线身上的雪也融化成了水。魏守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将枪的子弹更换为雷影弹,一发散射下去,雷霆便在丝线之间传播,丝线瞬间电的焦糊,失去活力。
雪诺芙蕾卡眼见不敌,拔出孙侦探的双剑,拉着自己虚弱的弟弟,随着一条丝线进入繁花之中,不见了踪影。
回去的一路上,孙侦探的无力感最为凸显,几乎是被拽过来的,他绝对想不到这吸入把剑的紫气竟然还有如此之大的副作用。但不幸中的万幸是,那把剑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造成过伤口,被插入腹部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疼痛。但即使是到了临睡觉前这种无力感,也并没有任何衰减,只是能简单的支配自己的身体,稍微多用点力就完全无法办到。
陈地蛋几乎像是示好般的说道:“要不我帮你脱衣服吧!毕竟看你这样我也挺难受的。”他依然是死鸭子嘴硬,表情看起来不情不愿,但那份心思估计人尽皆知了吧,从鞋子一直到上衣,陈地蛋每一步都做的极为细致,像是倾注了极大的爱。每一步肢体之间的触碰,总让孙侦探有一种心魂荡漾的感觉,二人好似之前一般相互爱着,孙侦探浑身的无力似乎慢慢散去。直到最后陈地蛋才终于切入主题般的说道:“谢谢你每次在我危难时帮助我,我似乎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光辉。”随后又小声的嘀咕着:“有些问题的答案我好似已经明白。”二人脸上微微染开红晕,几乎憋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最后深深的看天色已晚,关了灯躺在床上,一把搂住陈地蛋,陈地蛋也配合的倾倒入他怀,孙侦探道:“希望明天与你都一切安好,以及我的身体。”不过令人如意的是,第2天孙侦探的身体真的如同没有经历过那次事一样好了起来。他注视着陈地蛋,直到陈地蛋醒来,孙侦探轻抚他的额头。
脸上带着一丝坏笑的说:“我今天已经好了哦,礼尚往来的说,我是不是应该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你。那我帮你穿衣服如何?”陈地蛋没有任何回答,身体却是诚实的答应了他的请求,只记得那时陈地蛋的耳朵根子几乎红到底了。
支配着他们情感的,可不仅仅是简单的技术以及人生来对肢体的渴望啊,而是真正的爱,那种其实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在不断传递着的爱。这种感情大抵可以脱离肉体,永远地存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