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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凡土尘生,至洁至纯

妙岛奇闻录

将近一天后,众人告别了旅店,走向了新的征程,当他们走出旅店的大门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那香味正来自陈地蛋种的花。伽诩闻到了这股香气,身体里几丝晉紫色的气息被逼出,他随即醒了过来,问出了三个著名的问题:“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又该去哪去?”

“诶?你醒了,你怎么昏了这么久啊?”李居士关切的问道,而他只是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邪祟。此刻绫月秋联系起了她与邪祟之间的种种有个猜测,或许邪祟惧怕花的香气,但这件事她无法彻底确定,只能在之后的旅程中加以验证了。

他们走出这小村庄后,一条河流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河流的两边有着些许绿色的草木,岸上的黄土散落入河流中,那河流也被染上了土色。那浊流浩浩荡荡、奔腾不息,远远的望不见尽头,在他周围维护着一个脆弱的生态系统。

突然这浊流急转直下,径直沿着山体的一个沟壑流下,在千沟万壑支离破碎的群山之间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众人此刻才开始审视周围的地形,这儿山连着山,俯瞰山体就能清楚的发现雨水留给它近乎完美的波浪状,而他们此刻才明了一路以来他们都在平坦的黄土塬。那支离破碎的矮小的山体如果从高处望去就如同一幅皱巴巴的画卷,那深邃感浅显的沟壑交错着,只是自然的随便艺术的一笔就足以让人类赞叹千年。山壁五光十色,沉积的黄土之下暗藏着红黄橙色的岩石,而在黄土周围也慢慢多出了更多生机的颜色。

众人继续沿着这浊流走去,从上面看显不出什么,方到自己入了局才赞叹着沟壑的奇特,自然的鬼斧神工几乎无所不能。接着往东走去,让人感到他们在明显的走下坡路,那纵横交错的破碎山体之后,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黄土梁。

人们将黄土梁改造成了梯田,上面种满了高粱小麦之类的,此时正值秋季,那梯田上展现的是一片丰收的金黄和火红。

“这边挺宁静祥和的嘛!多美的景致啊。”李居士说道,伽诩却摇了摇手指告诉他说:“这只是现在,过去这里曾经黄沙满天,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当时的皇帝也准备治理这儿,我也曾出谋划策过。如今这里被改造的如此宜居,这是劳动人民与政策的共同努力。”

他们顺着梯田的通道走下,田边上忙着农事的农民纷纷看向他们,当他们走到村子口时,坐在村口的一位年老的长者向他们搭话:“各位是从哪儿来的,我们也是少见到来这边旅游的人了。”“额,我们不是过来旅游的,我们只是路经这里,很快就要离开了。”绫月秋健谈道,“你介意我们在村子里逛逛吗?”那位老者笑道:“当然不介意,只不过我们这是穷乡僻壤,里面确实没啥好逛的就是了。”

众人在村子中逛了一圈,里面基本上都是土房子,其中还有窑洞,用木头建的都不算多。村子里也基本是老人,妇女和小孩,他们根本看不到年轻人的踪影。他们回到村口问了那老者,那老者说道:“我是这儿的村长,你要问就问对人了。我们村里穷,留不住年轻人,年轻人不是在外闯荡就是进京赶考,没有劳动力让村子变得更贫瘠,恶性循环咯!说来今天也是中秋节了,也没人回来。”

“我们能为村子里做些什么吗?”使命感使伽诩问出了这个问题,那老者无奈的笑道:“贫瘠不是你们的过错,自然也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事。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给这个村子带来点什么的话,那只是帮帮村民们吧。”

伽诩亲切的笑着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小小愿望,比如说想对统治阶级说几句话之类的,我一定会传达过去的。实不相瞒,我是皇上的使者。”对于这个特别的机会,村长格外的珍重,思索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道:“扶贫政策我们需要落实到底,可中间环节总是有人喜欢公饱私囊,这些乱象肯定是需要监督的。希望你真的是皇帝的使者吧,希望你真的能把这些话带过去吧。”村长随即叹息道,伽诩与村长交谈甚久,还是在对话中知道他的故事:他七八年前还是一位小官,当时他已经60多岁了,实在无能胜任原来的工作,于是谢病回乡。他满腔热血的想要改变这个贫瘠的村庄,但是天不遂人愿,即使他当上了村长却仍然无能为力。

陈地蛋选择下地干活,毕竟这就是他之前生活的常态,烈日之下汗水滴滴落地,这才是大多数农村人的状态。绫月秋选择在村子里为村民免费占卜算命、驱邪化吉。孙侦探在村子里做起了一些找猫找狗的小案子。李居士到了村中唯一的小高台,在上面缓缓吹起了悠扬的音乐,那笛子真是被吹的出神入化。王写作被一位老人请在家里教导他15岁的孙子。魏守望负责起了安保,护佑着村子中的平安。

而红绚绮在村子的小广场上画着五彩斑斓的涂鸦,使那土黄色的村子多了一丝靓丽色彩,这如同村民们对未来的美好寄托。村子中的人虽然生活困难,但内心意志坚定的相信着,一切的苦难总会过去,苦尽甘来总会走向美好的未来。

“大闺女,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啊。”一位老汉操着一口陕北土话说道,红绚绮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可那老汉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胡乱的将她拽进了家里。那家中设施捡漏,如果狠的碰一下墙面还会掉下来土渣,那老汉坐在书案前,戴起老花镜,七扭八歪的写了一张的字条。红绚绮接过字条一看,上面写着:我家老婆子是今年走的,如今到了中秋节我才想起来,她生前一直说想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所以我才请您过来给他画一婚礼图,算是圆了她的梦吧。”

“那就交给我吧,不过有没有什么能够参考的东西?”红绚绮说,听到他的答复后,那老汉热泪盈眶,一片朦胧的泪水,在他眼眶中止不住的打转。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小粘土娃娃,这是他一辈子传承的技艺,这两个小粘土娃娃有着鲜艳的颜色。一男一女,男的那个长得五大三粗,女的那位长得肤白貌美,如果那老汉不加解释,估计也没人会想象到这是一对夫妻。“大闺女,这就是俺家老婆了年轻时候的样子。”那老汉继续操着一口不流利的土方言说道,但红绚绮看来,人的一生不必特别追求所谓清高,自诩清高的削尖脑袋往文人墨客那钻。即使是这穷苦老汉的故事,也总比那些虚伪而惺惺作态的那些一位符合上流人审美胡乱编造的故事。那些故事被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这最朴素感人的事情将会随着时光消逝留至永久。

为了满足这位老汉的心愿,红绚绮特地拿出了自己包里最贵的颜料,这颜料自买来她还从来没用过。毕竟她可不想为了那些所谓的贵族资本家而作画,他们深藏人性的恶永远比不过最为朴素的善。

许久,红绚绮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画作,画中的那位少女与粘土娃娃有着九分像,此刻正穿着婚纱,显现出他最美的姿态。老农民虽说没有文化,但还是对着高超的技艺展现出了由衷的赞叹,一个“好”字了得,这老汉有着些许笨拙,完全不懂看起来高上的赏析词汇。他只知道画中这人就是自己的爱人,自己一定为自己爱人圆了梦。

红绚绮与那老汉挥手告别,分文未取。

入夜之后,月光轻轻打在书桌上,他点燃了屋内的蜡烛,静静的欣赏着自己的爱人,即使只是静态的画作,在他眼中看来却是灵动万分的。他紧紧的抱住这幅画,眼泪流了下来,溅到画布上,他赶忙准备用衣服擦拭,却看到这画作浸了水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花的迹象。

“老太婆,你说你喜欢跳舞,俺就专门为你学了一首舞蹈。”月光之下,他一个人搂着那虚无的舞伴,独自跳起舞来,这一刻好像持续到了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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