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没有任何战士,但士兵们却照样一个个激情澎湃,众人也基本在军队里得到或重或轻的职位。康宁发觉到李居士对于历史有着很深的见解,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同样也能了解军法是否奏效,李居士也荣升了为初级的军法顾问。魏守望则是极为怀念这样战场上厮杀的感觉,欣然回归了军队,享受着淳朴又粗犷的军风与每日训练给他的独特快乐。至于王写作和吴珈,他们二人暂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成为了可有可无的文艺工作者,你说直白点就是给战士们解闷儿的,不至于让战士们在平常太无聊。华温则是把自己关到了小屋子里,好几天没有出来了,每天除了吃饭否则是一句话也不与外界沟通。
直到某一天…
“大家午安,我为我最近几天的鲁莽而道歉,这几天不与大家沟通确实有些失态了。”华温似平常一般微微笑着,那温柔而又带点愧疚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仿佛那一晚在人走茶凉后的一切都只是大梦一场。众人此刻正吃着军中不算丰盛的午饭,对他的到来感到格外意外,看到华温这抱歉的神态,他们赶快七嘴八舌的安慰了起来。这个微笑在康宁眼中却看起来格外瘆人,若不是他亲眼见证了真相,他也无法相信这平常的温柔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只得感叹人性叵测。华温赶快插入了主题道:“那一晚上事情的因果我都弄明白了,所以我准备重启制药计划,只不过材料与之前有所不同,还望兴年大人陪着我去了。”
姜兴年还没意识到什么,一口答应了下来。可是康宁却淡定不了,军中没有人不知道姜兴年最近刚刚得了战士们的常患的传染病,相比这病毒催化剂定是为了应对姜兴年。如果姜兴年真的乖乖的跟着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但华温只需要随便编一个理由,毕竟人已死无对证,到时候谁知道他在酝酿这些什么更大的计划呢?
康宁反对道:“我认为至少应该再多派几个人陪你去,留下来慰问军情的几位就不错。”“什么!又去?我可不想又折腾到半夜!”王写作怒道,李居士说:“我和小魏还有别的事要忙,我要陪康宁共同商议军法,小魏还要和军队共同训练。”“还是我去吧,我有闲工夫。”吴珈主动说道,这几日既渴望看到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又渴望和平的矛盾心态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急需这样一个机会去休憩一下。华温本想拒绝,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倒不如让自己这番可疑的行径多一丝可信,同时他也不介意多处理一个吴珈。华温微微一笑,故作欣喜道:“好啊,有您相伴简直太棒了,一路上我不知道能再多听多少个故事呢!我还是想听您讲的《华洲江湖录》。”
康宁虽然知道有了吴珈,华温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总是害怕不够稳妥,于是表示自己也想加入进来,却被华温一口回绝了。原因是军队里不能没有顶梁柱,况且他作为一个文弱分子,也派不上太大作用了。现在倒好,华温分析的头头是道,将它彻底捏在指间了,康宁自知在语言上不敌,只能寄希望于吴珈。在神不知鬼不觉时,他借来了王写作的笔,将他所了解的真相提示给吴珈与姜兴年。他同样留了一手,将一张写有“祝您旅途愉快”的纸条塞入了二人的口袋。将写有真相的纸条塞在二人的头发里,利用身高差优势,华温是绝对看不到他们头顶的,剩下他要做的只有静待二人低头了。
“在哪呢?我记得是在这里对吧!”华温故作镇定哼着歌说道,他们再次回到了沙漠中,难得一见的小片绿洲,里面的狒狒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这些狒狒还真是傻啊,全然不知自己将被做实验的命运。”姜兴年感叹着,却全然不知他和狒狒们有着共同的命运,或许他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危险的气息不断弥漫着。三人看到那灵活的狒狒好似猎犬看到的兔子一般,丝毫不顾及形象的飞奔过去。此刻华温也发现了二人的破绽,那正是二人头顶上的纸条,微风轻轻一吹它们就飘落到地上。华温面不改色的将它们拾起,轻轻打开一看,正是那张带有提醒信息的纸条,只不过上面盖着一层非透明胶带,胶带下面似乎也写了些什么。他一撕开胶带,一股灼热的痛感从他指尖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几乎没有声音的小型爆炸。尽管剧烈疼痛还未袭来,华温看到自己那专精医术的时候此刻正鲜血直流还是流下了泪水。他只是认为他的双手再也无法救死扶伤了,他那光明的前途已经消散殆尽。真是讽刺啊,自认为医者仁心的医生浑然不对自己这双手将铸下罪恶而痛苦自愧,反而是认为他人毁了他的前途。
至于这种技术从何而来嘛:
当康宁发现华温谋反的意图之后的第2天,他私自约谈了王写作。“康宁军师,您带我来这儿做甚?”王写作有些不解的跟着康宁到了一个小隔间,康宁也是毫不避讳的说:“早就敬仰您出色的行文能力,不知您可否给我展示展示。”王写作单纯的以为自己被赏识,脑袋翘的老高道:“当然,看好了。”他在纸上写下轰天震地,将那纸条高高的抛到天上,形成了一个小范围的爆炸,演示完毕王写作还自谦道:“以我当前的能力,还是无法完全发挥出力量。”康宁鼓着掌点点头道:“不愧是您,不过我有个冒昧的请求,可否为我制作几个可以延时爆破的纸条?”王写作在他的连哄带骗下完成了这一件杰作,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华温一边感叹康宁这人确实狡猾,一边准备将注射病毒催化剂的事情提上日程。看到一阵忙碌筋疲力尽坐在旁边的姜兴年,他一边故作满怀欣喜的上去搭话,问问对方是否疲倦,而另一边有不怀好意的掏出了催化剂。只不过身后一双粗糙的大手却抓住了他死活不松开,他扭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老同事卢道夫。卢道夫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夹带着助人情节,也夹带着怨恨。但几乎就在这一拳打到他脸上的同时,他通过摩擦一边的树干点燃了些什么东西,并将这东西抛得很远,空气中只留下了嘶嘶声。他的儿子还健在时,每月的钱是否打过去了,治疗又是否顺利,他都会一一向卢道夫汇报。而自从结清了尾款之后,华温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半,无论怎么样都不回复卢道夫的消息。只不过这一拳他打的没有太重,毕竟要一拳打死了的话,还如何兴师问罪呢?
“我叫卢道夫,诸位幸会,虽然我们并不认识,感情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的话。”卢道夫压低了声音说道,随后卷起地上已经晕厥的华温的裤腿,在膝盖处赫然就是重塑者的标志,顺便还将他手上的催化剂展示了出来。“你的意思是,他是重塑者的人?”吴珈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卢道夫点点头,对这种说法表示了同意。姜兴年此刻却突然插话道:“看您手上的标志,您也是重塑者的人。既然是敌君,那就来战吧!”说完便拿起随身携带的长枪,摆出了战斗姿态。还没有等卢道夫做出反应,地上忽然出现了腾天而起的烟花,冬天的沙漠是非常早就天黑的,蒙蒙黑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迸裂的彩色火花。这无疑是一种进攻的号角,卢道夫眼见来不及解释,只是对二人说一句:“赶快回到军营吧,将要有大灾难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