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所以他们该住哪呢?”孙侦探刚刚醒来就看到面前一大片毛茸茸的,不禁有些震惊。与此同时,在外面淋完雨,与自己亲人告别完的红绚绮走回了屋子里,在此之前,他将那颗龙蛋抛到了附近的河流旁,飘行多远,行至何处,都让它随波逐流而去吧。“很难过吧,不开心哭出来就好!”李居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局,与自己关系最好的邻居完全就不只是一个人呢,他不禁想如果悲剧是开始就注定,那路程是否还有意义呢?
红绚绮则是摇摇头否定道:“一点都不伤心哦,至少我们完成了告别呢,即使我们在岛上待的不知道多少月多少日他仅仅参与了片刻,让他身上的感觉是所谓真正的亲情吧。”红绚绮目光中仿佛泛着阳光,丝毫没有悲伤的样子,仿佛早已释然,只不过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一下雨就能如影随形的人了。
这大概也算是意志的副作用之一吧,一旦规定了某种形式,人似乎就该活在某些标签里了。虽然说人们总是说雨是悲伤的,是上天为大地降下的眼泪,但雨就是雨。你们可以说我是悲伤的,但我不会拘泥于你们给的定义,雨是从阳光开始的,也是从阳光结束的,总是会有向阳的一面的。
“事到如今,那只能给他们再建个窝了,不然真的没办法啊!”陈地蛋看着这乱作一团的小家伙们默默说道,说罢,他便拿起孙侦探的剑朝山下走去,挥挥手与大家短暂的告别,魏守望也附议道:“我也跟着一块去吧。”
大家本来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估摸着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才意识到屋子里唯一两个精通做饭的人已经走了,他们只能自己凑合一顿了。看见厨房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琳琅满目的厨具以及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食材,不禁叹息两声。心里想着奇慄真是太过高估他们了,从简单的如同筷子到复杂到如同多功能的电饭锅竟然备的都如此齐全。这哪里是让他们在外面过过日子,分明就是想教几个厨师吧。
“老李,你一个人在外独居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连个饭都不会做吧?”伽诩道,李居士摊摊手说道:“讲真的,这厨具我都不太会用,脱离世俗久了,难免就不会用世俗的东西了,不过我可以试试。”
王写作却是斗志满满的说:“虽然我没做过饭,但是我可以稍微试试!”
众人小心的试了试,但这不试还好,一试那还不如不试呢,他们成功的把普通的食材做成了一锅不可名状之物。王写作端着锅不还好意的走到伽诩旁边,笑着说:“听说孙探在我们没来之前,老是这样让你试毒,那今天这顿饭可就由不得你了!”
孙侦探在一旁幸灾乐祸,没想到王写作拿起勺子稍微舀了一块糊状物,刚要往伽诩嘴里面送,突然又插了句题外话:“话说这东西我要喂他嘴里,他不会死在这儿吧?”“啊…应该不…”还没等孙侦探说完,王写作就眼疾手快的趁着孙侦探张嘴的间隙强硬的将饭喂进了他的嘴里。
“好吃吗?”王写作问道,孙侦探喉结微微滚动,露出了一股惊喜的表情说道:“还真挺好吃的,你别说!”王写作喜出望外咬了一口放进自己嘴里,念念有词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会很难吃之类的。”
刚塞到嘴里他就后悔了,那饭菜有点像中世纪女巫把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扔到同一个炼药锅里做出来的玩意。如果真的要做一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这锅菜,大概就是在一块巧克力蛋糕上泼了满满一盘的咖喱,甚至还要在里面加一些大料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怎么骗我!”王写作有些愤愤不平,孙侦探巧妙的回击:“在我日常的案子里,这种东西一般是被当做投毒的,你就是天生适合去做老鼠药!”红绚绮在一旁幸灾乐祸,没想到突然一口饭菜就塞到她的嘴里,红绚绮立马就抄起她的小皮包,朝王写作砸去,说着:“你这盘玩意儿能提炼出点没见过的物质吧!”
总之,一场朋友之间的战争即刻展开,各种各样的导火索层出不穷。比如说那愤怒的拍桌而起正是莱克星顿的枪声,那还温热的饭菜算得上是萨拉“热”窝事件。
“地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用那玄铁化形砍伐着树木的魏守望说道,陈地蛋轻声地附议:“我也这样觉得,等砍的差不多了,就快点回去吧!”他们忽然间看到了林间窜动的某个身影,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用铁链捆好树木便准备朝家里赶了。
另一边,战斗才堪堪结束,众人看的杂乱不堪的厨房,不得不开始清扫清扫了,把那不可名状之物倒进个袋子里,准备有空处理掉。等到两人回来时,推开门便能见到那一地的狼藉,两人没有埋怨,只是默默无闻的帮忙收拾着,然后开始了今天的做饭。
今日的饭桌格外的沉默,仿佛是一场自首大会,所有人都是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菜,什么都不敢说。“又麻烦你们了…”孙侦探小声的说道,却被陈地蛋察觉到了,说:“没关系的,偶尔打打闹闹也挺不错的,毕竟我们是要在一起共同生活的亲人,大家都是!”陈地蛋此刻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照人。
诚然,日常的生活大多数是在重复,偶尔有高潮,又会马上迎来低谷,人生总会给你当头棒喝,让欢乐与悲伤处于平均值,不上也不下。可周围真正重要的人仅仅是轻声的一句话语,生活的意义便马上显现出来,绽放成天空中的烟花了,正是因为和大家生活在一起,所以从始至终是幸福的。
“小王,过来搭把手,给这些小家伙建个窝还真难呢!”魏守望说道,王写作搬着板子一路小跑过来,没来回几趟便气喘吁吁了。魏守望调侃道:“你的体质还是得锻炼啊,王大作家不要老是把注意力光放在写作身上啦。”
“用不用给他们一人挂个牌子,然后再带个项圈之类的?我们真的分不清他们几个。”陈地蛋提议道,李居士却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和他们是亲人,你会闲的没事把自己的名字贴在自己的身上吗?项圈是一种对他们的束缚,就像你们两个会做饭,但我们不能把你们两个束缚在厨房里,你们是独立的人,独立的个体。虽说我们是亲人,但我们没有权利完全掌握对方,正因为热爱着,所以我们才自己在家里做的饭,至少我不想让你们把人生的价值浪费在这种地方。虽然最后失败了。”
陈地蛋听完若有所思道:“确实是个道理呢!”说罢他便转头走回屋里,拿起了纸笔,开始详细的写着食谱。
亲人本就该如此吧,相互依赖,却又不是对方的归属物,相互独立,却又你中有我。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使他们之间的友情线越来越坚固,是生死都无法斩断,即使某日我们要告别,即使某日我们互相忘却。但我们早已留下了专属于对方的印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