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月,他们应该差不多要到了吧。”善看了看时间,接近黄昏,整个建筑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邪气。
“从玲央发来的消息来看,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纱月低头确认信息。
“话说,这真的是Anne的家?她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到我们这儿打工啊?”纱月看着有钱人家的豪宅,咽了咽口水。
“每个人可能都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光鲜呢,我倒是觉得Anne在打工时看上去很幸福呢。”
“嘛,算是吧。”
“怎么样,亲爱的父亲送给你的真相,安仁,你生来就是被选中的人。”
“那你呢,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
“诶呀呀,至今为止还不信任我吗?你们先去,我还有一笔生意要谈。说起来,你是不是担心你的同事呀,那你大可放心,毕竟一个是燕家的孩子,另一个应该也是上等出生的,没多久你就能和小伙伴们在真实中相见了。”
“我当然相信您,但是有些事,我想自己亲手试验一下,毕竟我这么高贵的命,要是丢了,不就太可惜了吗。”Anne见招拆招地应付着,他不知道能拖多久,但好在这混蛋老爹貌似没有立刻动手的迹象。
“哈哈哈哈,安仁,我们果然是一样的,那么,你想怎么做。”
“用你一只老鼠,应该不过分吧。”
“我明白了,随你吧。”
通往实验室的门打开了,Anne背着光,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还活着吗?还活着吧,珂波汰还在找你呢,拜托了,千万别死去。
染了血的蛇形耳挂向着外面的世界吐着信子,随着心脏搏动着。
嘀嗒,嘀嗒
大厅里的时钟煎烤着Anne的心,玻璃外男人的视线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咕咚
快点赶过来啊,两个笨蛋,我要撑不住了。
当Anne的手触碰到【金属】的一刹那,拔地而起的宝石墙将两个隔间彻底隔绝。
“快点醒过来,那由汰!”在擦去脸颊滴落的汗水同时,唇与镯接触,接着宝石墙的暂时阻隔,Anne背上那由汰,从冻结的气氛中逃离。
“只有loser才会臆想出败者逃避现实的世界呢,我和你不同,我会和我的家人与朋友,在这个真实世界活得好好的,拜拜,混账老爹。”
“……啊,叛逆期的孩子还真难管,我有点生气了呢。”Anne筑起的高墙,逐渐扭曲,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螺旋状,坍塌。博士望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珂……波汰……哪里……谁?!”
颠簸而导致伤口的疼痛让沉睡的那由汰恢复了意识。
“现在来不及解释,但是被抓到的话,估计就粉身碎骨了呢。”
“你是谁?!”
“啊啊,别动,带你去见珂波汰。”
凭借着自己的记忆,Anne打算从自己以前的秘密通道离开这座牢笼。毕竟背着那由汰,Anne对自己是否能有足够的体能和速度,从大门安慰离开很是怀疑。
阁楼,挂画后面,翻过檐柱,从屋顶上挪向地面,最后穿过自己小时候逃跑用的假栅栏。
能行!望着身后黑色的牢笼,在放心之余,隐隐不安作痛。
……怎么会,这么顺利?
“珂波汰在哪里?”那由汰见Anne稍稍镇定下来,于是发问,“你又是谁?”
“我来自BAE,之前调查贫民窟污染事件,导致我们遇见了珂波汰,如今他正借住在我们家,他一直在找你。”
“BAE?……没听说过,总之带我去找珂波汰吧。”
那由汰的身体状况很差,手臂上布满黑紫色的针孔,而由为鲜亮的,便是胸口缝合的金属,那样的痛楚,Anne不忍地别过头去。
“Anne!你没事吧!”一个急刹车,匋平稳稳停在了二人面前。
“这是……?那由汰?”
与珂波汰极为相似的发色与瞳色,夏凖开口便猜出了真相。
朱雀野飞奔下车,检查Anne毫发无伤之后,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那由汰身上,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暂时遮掩起来。
“那由汰,跟我们走吧,去医院,你会没事的。”朱雀野轻声对那由汰说到。
“谢谢,不过,我还是想先去见珂波汰。”
Anne拍了拍朱雀野,“先带那由汰回去吧,家里还有些医用物品,先让他们两个见个面吧。”
朱雀野有些为难的看向夏凖。
夏凖叹了口气,“Anne,你可能还不知道,珂波汰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在你走后,本来说是要去接Allen,结果直接失联了。我们也……”
话还没说完,一声爆炸从身后的房子中传出。
所有人都向着被炸开的一角望去。
在博士对面,有六个身影,为首的男人身边萦绕着丝丝电光,一声惊雷从天而降。
在他左手边,戴帽子的青年,拳间磨出闪闪火花,正在为下一个爆炸作准备,左边高大的男人,吹起风,让火势高涨。右边绿发青年长出了虎尾,露出獠牙,个子小一些的粉发,则被祈福的金鱼环绕,此刻,雷电交加的狂欢,正是他们的领域。
而在人群中,是镜子,碎镜折射的光,让黑夜瞬间明亮起来,让所有人看清了这张脸。
那由汰的眸中星星点点,映着那个人的身影。
珂波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