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二十一年七月二十二日晚上,无名谷:
夜空挂着一个又圆又亮的月亮,很美,却很不真实。
谢殇(暗河)“你也是秘术高手,他们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孤虚阵,你也完全没有察觉吗?”
慕凉月(暗河)“这不是秘术,这是玄门道法。”
谢殇(暗河)“秘术与道法,同样是孤虚阵,差别会很大吗?”
慕凉月(暗河)“孤虚之阵本就源自道法,道法承的是天道,然而修天道,需要天运,常人没有天运,练一辈子也是徒劳。而秘术则是诡道,是窃天运之事。”
谢殇拄剑沉思,没有再说话,身上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几乎提不起剑来。
另一边雷无桀,覃琰和司空千落却一脸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占尽上风的谢殇等人突然收手了。萧瑟却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个月亮,若有所思。
萧瑟(永安王)“孤虚?”
雷无桀(青龙)“孤虚?那个暗红衣服的女人又作法了?”
李凡松(青城山)“太好了!成了!成了!”
李凡松一脸兴奋,笑道。
谢殇忽然暴喝一声,提起巨剑,一跃而起,用力地将剑砸入了地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整座山似乎都在那一刻晃了一下。
谢殇(暗河)“阵破!”
慕凉月一跃而起,红衣飘摇,口中喃喃自语,无数的彩蝶从她袖中飞出。
雷无桀忽然觉得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他猛地一惊,匆忙回头,却发现被人一把拉了出去。
那一瞬间,突然从一个剑气纵横的空间到了一个无比幽静的山谷,雷无桀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那个将自己拉出来的人又一个转身不见了。
今天真是见鬼了。雷无桀挠了挠头,正不明所以的时候,萧瑟,覃琰和司空千落忽然不知从哪里也被推了出来。
雷无桀(青龙)“怎么回事?”
萧瑟(永安王)“是青城山的那个小道士。”
孤虚之阵中:
李凡松(青城山)“小飞轩,你还挺有两把刷子。不枉费小师叔我帮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飞轩瞪了李凡松一眼。
飞轩(青城山)“要你废话。”
谢殇拔起了地上的剑,笑道。
谢殇(暗河)“青城山少年出英雄,这样一个道童就能祭起这么大的孤虚之阵吗?”
飞轩(青城山)“小师叔快走,这个人不简单。我的孤虚阵困不住他太久。”
谢殇(暗河)“走?把命留下吧。”
谢殇猛地提起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飞轩(青城山)“止!”
飞轩忽然伸出手。
谢殇身形一滞,愣了一下后恍然道。
谢殇(暗河)“这就是刚才一直压制我们的力量?这是什么武功?”
慕凉月(暗河)“青城山镇山绝学,大龙象力!只有位列天师,才有资格修习。”
谢殇(暗河)“好,这一趟没有白来。”
谢殇提着剑往前慢慢行进着,步伐先是缓慢,随即越来越快,简直就像是狂奔而来。
飞轩头上的汗珠滑落了下来,已经用尽了全身真气,可那谢殇却硬顶着大龙象力狂奔而来,飞轩左手一把抓过李凡松,将他推了出去,随即立刻咬破手指,临空画下一个符箓,只听符箓画成之时,有狮吼传来。
谢殇却已提剑杀到了飞轩面前。
狮子幻影正起,谢殇将它一剑劈碎。飞轩乘势往后一仰,从阵中逃了出去。
阵外萧瑟等人见飞轩也逃了出来,才长呼了一口气。可李凡松上前扶住飞轩,才发现他的手臂上鲜血淋漓。
李凡松(青城山)“你受伤了!”
飞轩(青城山)“快跑!我的大龙象力支撑不了太久了,他们很快就会破阵!跑!”
飞轩伸出右手,在伤口处轻轻抹过,伤口立刻便止住了血。
李凡松背起飞轩,萧瑟扶着雷无桀,司空千落扶着覃琰,一行六人冲着山下狂跑而去。
李凡松(青城山)“回青城山避一避吗?”
萧瑟(永安王)“回青城山也只能避一时,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原因,但是已经对我们有了必杀的决心。暗河从来都是不死不休。避无可避,我们还是直接去雷家堡,你玄门道家不妄动杀念,到了雷家堡可就不一样了。”
李凡松(青城山)“好。”
此时飞轩忽然额头红光一闪,萧瑟等人停了下来。
飞轩(青城山)“阵破了。”
随即飞轩便晕了过去。
雷无桀(青龙)“怎么了?”
李凡松(青城山)“飞轩还是年纪太小,修为不够。刚刚的孤虚之阵耗费了他的太多心神,我现在必须要去找师父了。”
雷无桀(青龙)“此番也多亏李兄相助了,你们先回青城山吧。以后的路,我们自己能闯!”
李凡松(青城山)“好!诸位,后会有期!以后我们还要一起闯荡江湖。醉歌!”
李凡松抱起飞轩,轻喝一声,只见那桃木剑从鞘中飞了出来,他一脚踏上桃木剑,冲着青城山飞去。
萧瑟听着李凡松的桃木剑剑名,脸色很不好。
司空千落“覃琰!”
覃琰的右手一直还在流血,萧瑟从怀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司空千落。
萧瑟(永安王)“把蓬莱丹给他服下,再找个地方,给他包扎一下,没事的。”
司空千落把银月枪扔给雷无桀,接过蓬莱丹,倒了三颗喂覃琰吃下。
山上,孤虚阵已破。
谢殇站在山头,望着山下那四个人影,微微有些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若他功力最盛之时,以他的霸剑之势,几乎能从山上一跃而下,一剑斩断他们面前的山路。但是刚才的孤虚阵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
慕凉月(暗河)“不追吗?就这样放他们走?”
谢殇(暗河)“不追了。就让他们走吧,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后悔的。”
慕凉月(暗河)“后悔?”
谢殇(暗河)“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死在我的手中,一剑断头,本该是多么痛快的死法啊。他们不知道,从我手上逃脱后,在前面等待着他们的人,是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