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日子恍恍惚惚也就这么过去，转眼间宋玄猝不及防地发现，拍摄竟然也到了尾声阶段了。简亓曾经承诺过他，让他去唱宣传曲。
简亓"带你去见音乐制作人，陶醉，听说过吗？"
宋玄当然听说过。当初上作曲选修课时，带着老花镜的教授一脸骄傲，说他最得意的学生就是陶醉。多少歌手想与他合作都没那个本事，圈里年轻又有分量的代表，一曲难求。
"你们谁要是能与陶醉合作，必定是要火的。"
宋玄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与那位一曲难求的金牌音乐制作人合作了，还是托简亓这层关系。
陶醉"让主角来唱主题曲，你确定他行吗？"
陶醉皱着眉一遍又一遍打量宋玄，什么啊，长得跟小孩似的。他可不喜欢关系户，更不喜欢自己做的音乐被糟蹋。陶醉毫不掩饰的质疑让宋玄不满，怀疑他什么都行，唯独唱歌方面坚决不行。
简亓"应该没什么问题，好歹我也不算外行人，先试试吧。"
简亓倒是对宋玄很自信，虽然并没听过他开口唱歌，但他在他身上看到过希冀。就像当年满腔热血的自己。
宋玄喜欢唱歌，从小就喜欢，常被称赞天赋异禀。平时可以柔柔毫不起眼，可舞台上聚光灯下，只有他一个。他享受这种感觉。
陶醉终于妥协肯让他去录音棚试个音，宋玄实力确实毋庸置疑，天赋和热情同时拥有，已经赢在起跑线。发挥优秀，陶醉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松缓下来。
陶醉"你眼光不错，这个唱得确实蛮好。借着你电影的噱头，应该能火一把。"
简亓冲他打趣，那是，我可发掘了一个差点被埋没的天才。
回到宾馆已经是正午后，录音棚里也没待太久。宋玄捧着陶醉给的 demo ，小心翼翼询问简亓自己表现得怎么样。
简亓陶醉对你很满意
宋玄真的吗！！
好歹第一次接触这么正规的个人单曲录制，首获别人肯定自然要雀跃一番，更何况对方是权威一样存在的陶醉。
宋玄受到鼓舞，下定决心要将歌曲练熟不辜负别人信任。
……
简亓玄玄
简亓用胳膊杵一杵身旁宋玄，小孩带着耳机练歌练得忘我，已经心无旁骛了一下午。嘴就没停过，也全然把简亓晾在一旁不理睬。
宋玄压根没理他，转个方向继续哼歌，眼皮子都金贵着不肯抬一下。
简亓唉我说，宋玄
简亓又不死心地戳他，被宋玄不耐烦地瞥回来，摘下耳机语气相当恶劣。
宋玄"干什么？有事快说！"
啧啧。遥想几个月前第一场戏，是谁被自己亲一下就羞得没脸见人，是谁唯唯诺诺生怕惹自己生气说话都不敢大声。宋玄才是最善变的动物。
兴许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想起来，最近挺忙，也好几天没和宋玄亲密交流了，想必欠缺调教。
扯掉耳机，扔到地面，翻身压上小家伙，动作一气呵成。
宋玄"你干什么，我还没．.."
宋玄来不及说完话，剩余音调消失在简亓细细密密落下的吻中
简亓"歌都练了一下午了，跟我运动运动。
宋玄"为什么突然要．.."
简亓面无表情。相处也有一段时间，宋玄看出来他这是心情不好。思索一下，他小心翼翼揪揪他袖子。
宋玄"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我道歉好不好，可是今晚还要练歌．.."
宋玄终于回到那副甜软模样，简亓满意捏捏他鼻子，这才对嘛。不过﹣-
简亓"晚了，刚才用那种语气跟我讲话，该惩罚一下。"
所谓惩罚，自然缺不了旖旎风光。
宋玄深深认定简亓一定有某种虐待欲，皮带全程将自己手绑在床头，直到最后才给解开。这是他所谓的惩罚。无力揉着自己勒出血痕的手腕，后怕地叹口气随即又瞪了正嘴角勾笑的男人一眼，展示暗红色伤痕让他自行感受怨气。
简亓伸手握住用嘴唇吻一吻，好像这次确实有点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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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最后一场戏，收尾之作，工作人员都热情高涨异常。
宋玄你爱我吗？
简亓爱你
宋玄有多爱？
夕阳余露橙色光晕，模糊二人亲吻一瞬间。
简亓"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时间来回答。你要听了吗？"
群众OK，卡
群众杀青了杀青了
最后一声卡响起，剧组瞬间欢呼声掀顶，四个月的拍摄周期，一句杀青盖章如释重负。
这一场取外景拍摄，已经深秋，公园红枫铺盖。简亓悄悄握住宋玄的手，一回头眼睛里明亮又温柔，秋风吻遍每一根发丝，惊悸宋玄心中的小鹿，产生幸福错觉。
心想着时间若静止在这一刻，也是美事一桩。
酒杯晃动金黄啤酒，折射屋顶灯光，跃动于杯沿。这是宋玄第一次以主角身份吃杀青宴，感触自然新鲜兴奋，脸颊红彤彤，不停转头看身旁简亓。
刚才简亓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说回去有惊喜给他，也不知是什么。
宋玄"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简亓"应该算是个好事。"
简亓摸摸宋玄的头，叫他安心吃饭别想太多。
电话突然响起，简亓示意失陪走出去接通。
简亓喂？
群众"您好，您认识这部手机的主人吗？他手机里只有你的号码。刚刚我开门进去打扫，发现他割腕自杀，现在刚送去抢救，在 xx 医院。您方便过去吗？"
简亓赶到的时候，程以清手上裹着的白色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迹，面色苍白带着氧气罩躺在 ICU 里昏迷。医生说失血过多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熬过今晚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他给宋玄打了个电话，说突然有急事不能回去。今晚是在宾馆的最后一夜，让他先睡，明天也先回家，不用等他。
宋玄电话里听出简亓急急忙忙的语气，知道他是真碰上了棘手的事，只说了句注意安全。挂下电话后其实有一点点失落，本来说好了回来要给自己惊喜的
简亓守在 ICU 门口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晨听医生确认没有大碍后才松一口气。程以清醒来时将近中午，眼睛呆滞盯了天花板好一阵意识到自己没死，随后才发现简亓就坐在身边。
程以清你怎么在这？
简亓"我不在这还有谁能在这？我不在这谁来救你？"
简亓为什么轻生？
程以清看着简亓一脸严肃眼睛难得染上愤怒，咬着嘴唇好半天都不发一言。良久，还是眼泪滑落打在枕头上的声音破碎了僵持气氛。
程以清"我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程以清"弟弟受到巴黎最近一次恐怖袭击，名字出现在遇难者名单里。"
程以清"我明明跟他说好了的，等我在中国稳定下来，就把他接回来。"
程以清"为什么这种事总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注定要看着身边的人与我离别 吗？"
他没发出一点哭声，只任凭枕头越来越被殷湿，鼻腔堵塞说话声音嗡嗡的听不真切。
简亓有很多安慰人的话，也本想数落一番，终是敛去，不语只言。毕竟他深知此刻无用，经历过两次丧亲痛苦的人，你跟他谈什么放宽心，又能拿什么姿态数落。他不知道做什么能让他好受些。
程以清"抱歉跟你说这些，但你以后别再管我了，我真的没必要活着。"
简亓"以清，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得活着，帮你弟弟和你父母一块活。"
一句"以清"，让病床上的人呆呆愣住。以清是两人相恋时简亓对他的称呼，分开后便再也没有人这么叫他。阔别八年的叫法，一下子狠狠击中心脏。他伸手握住简亓的手，而简亓一颤，却也没狠下心拿开。
简亓"你好好休息，也要配合治疗。等我去处理些事，明天再过来看你。"
程以清简亓！
程以清叫住他，眼睛里闪烁一点微弱的光，没人敢熄灭。
程以清你还爱我吗？
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语气，仿佛狠心拒绝就是打碎他生的希望，简亓犹豫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简亓你照顾好自己，别想别的
简亓出医院第一件事打给宋玄，电话响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对方不在，才被接通
宋玄喂，简亓
简亓玄玄，你到家了吗？
宋玄嗯，到了，你的行李我也帮你收拾好了，不知道你家在哪，就也给你拿回来了
宋玄在电话那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把自己小公寓地址发给简亓，让他去取行李
也许是昨晚一晚都没睡，脑子反应迟钝，简亓一点都没发现一路上跟着他的那名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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