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见我这样说，齐念霜这才开口道：“娘娘得陛下专宠，可知为何自己一直没怀上孩子？”

“什么意思？”

我扶着桌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忍不住地发着抖。

“陛下的寝宫所用的熏香为龙涎香和一些植物调和而成，但是一直被人加了微量的麝香，龙涎香味道浓郁，麝香的味道混在其中很难被察觉，长此以往自然难以受孕。”齐念霜显然知道了很久，对我的反应也不感到意外。

“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不可思议，谢琮是何等身份，谁能有天大的胆子敢这么做？可齐念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三年前，妾曾有身孕，当时刚满三个月，有一日陛下刚从妾的寝宫离开，妾便觉得腹痛难忍，待太医来诊治时，孩子已经没了。”

原来当初她是这样失去孩子的，我此刻方才知晓，不免觉得震惊。

她又接着说：“妾之前胎像稳固，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小产。可太医说是妾身体瘦弱，孩子才不幸夭折的。我一直都不信，查了许久都没查出原因。直到有一日，妾在东宫的一个小厮身上闻到了麝香的味道。麝香昂贵，一个小厮身上怎么会此物？而且当时他举止也很不自然，就更引起了我的怀疑。”

她说着眼里流露出一丝狠戾，手中的帕子也攥紧了。

“那后来呢？”我竖起耳朵认真听，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我叫侍女悄悄跟着，直至看到他到房间里把麝香混到了香炉里。”

她顿了顿又说道：“等他一离开，我的侍女就将那香料倒了一点出来，我仔细检查过，那就是麝香没错。”

我听完她说这些东西，除了震惊就是害怕。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告诉陛下，让陛下为你做主？”

“因为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她淡淡地说。

什么？！我脑子里浮现过许多人，可我想不出会有谁对谢琮下手。

“我的侍女是家父所救，本是影月宫的人，武功高强，后来为了报答家父的救命之恩，才跟随我进宫。我让她一连多日跟着那小厮，看看谁是他的接头人。他们做得极隐蔽，我们跟了很多次才查出些蛛丝马迹。”

她将匣子打开，拿出了厚厚一叠清单，交给我。

我拿过来一看，竟是沈家每月进购麝香的记录，这记录来自一个药房。

戕害皇嗣和谢琮的事居然是沈家干的，我简直难以置信。

为什么啊？太后是沈家人啊，她怎么会去害自己的亲儿子？

我转念一想，这药据来自宫外的药房，那大概率不是太后。

可是其他沈家人又为什么？骨肉血亲怎舍得下此狠手？

况且他们已经将沈云葭嫁了过来，就算不想让其他妃嫔在沈云葭之前有孕，也不至于将谢琮一起害了吧？

“这些是我们跟着那小厮查到的。”她解释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震惊地看着她。

“三年前。”她很冷静地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