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两个小太监将他按着跪在我面前，还说道：“这是德妃娘娘，不得无礼！”

他连忙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娘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起来。”我冷淡地说。

他这才敢直起一点身子，但还是不敢看我。

“本宫有话问你，若你实话实说，本宫可以饶你一命，若是你有意欺瞒，今日就别想出宫了。”

我看他这般爱惜自己的命，又想起过世二哥的命，难免生气，语气便重了些，吓得他直哆嗦。

“是是是，小人定会老老实实回答。”

“那日我二哥是被你推下水的？”我仔细打量着他。

“是……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日人多眼杂，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小人一把，这才将二公子连带着落水。”他吓得冷汗直流。

“那为何你没事？”我反问道。

“小人自小生在河边，熟悉水性，自己游了回去。”他怯怯地说。

“既然我二哥也落了水，你为何不救！”

我气愤地站起来怒斥他。

“小人当时太害怕了，也没想那么多……”

他望了我一眼，见我死死地盯着他，又缩了回去。

“如果小人知道那是许二公子，小人一定豁出性命也救二公子回来。”他颤抖着说。

会豁出性命去救？我可不信这种鬼话，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人都没了，这种话谁不会说？”我冷冷地道。

他闻言又吓得闭上了嘴，什么也不敢说。

“有人因你而丧命，你不但袖手旁观，事发之后还一直躲在家中。”

我瞪着他，又接着说：“你说你该不该死？”

“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但家中还有老小要照顾，求娘娘开恩，放我一条生路。”他又开始磕头，而且磕得比之前还响。

放他一条生路？谁来放我二哥一条生路啊？

“你要是说出是谁指使的你，本宫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不肯说，本宫便送你全家上路。”我把那茶杯摔在地上，只听杯子碎掉的声音。

“你以为本宫会信你的鬼话？在你来之前，本宫已派人将你的家底查的清清楚楚了。”我望着他，更多的是厌恶。

“你家中只有年迈的母亲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听闻你妻子刚产下孩子没多久就气绝身亡，你把家中所有的钱都拿去给她办了后事。不曾想你女儿生下来就不怎么哭，前些天你带着女儿去求医，没一个医馆愿意救治她，但是前几天你突然就有钱了，不仅交了救命钱，还买了上好的药材。天底下真有这种巧合吗？”

我命人将他的头抬起来，直视我的目光。

他先是震惊，接着透露出恐惧，最后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娘娘，是沈府的大小姐，是她叫小人这样做的。”他恳求我不要杀他的家人。

沈云葭？是她也不奇怪。

“给本宫作证，保你一家老小平安无虞。”我命人拉他起来。

“春雪，去请皇上来，就说我有要事。”我吩咐春雪去找谢琮。